又過了一分鐘,梁滿倉的牙關都要咬出血了,吳瞎子的表情卻淡定如常。
不知道是因為他道行深厚,還是因為他早已免疫,竟然紋絲不動。
就在梁滿倉跪地求饒的那一刻,離他最近的石洞內突然伸出兩根細長的觸角,通體漆黑,發出黝黑的光芒。
那兩根觸角頗有靈性的左右晃動,好像是個探查危險。
片刻之後,他觸角便完全露了出來,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也探出石洞,四周飄了一圈,便揚起翅膀飛出來。
次啦啦~
這通體黑色的飛蛾撞到網兜之上,頓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翅膀和網兜,看起來都極為柔軟,怎麼能發出這麼刺耳的聲音?
就在梁滿倉納悶的時候,吳瞎子的聲音傳來。
“愣著乾什麼,拉繩子。”
梁滿倉這才緩過神,趕忙把繩子一拉,然後便將那飛蛾困在其中。
其餘四個石洞內的黑色飛蛾也被三清鈴震的七葷八素,直接飛出來,撞到網兜內。
如法炮製,很快便將五個黑色飛蛾集齊。
“老吳,齊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是可以回去了,至於你,還有點活要乾。”
梁滿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啥?我?還有點活要乾?啥活?”
“把剛剛這五個石洞給鑿下來,記住,千萬彆鑿破了,不死草也就算廢了。”
梁滿倉看著無孝子正兒八經的表情,便隻能目送他離開,自己個兒則拿出錘子和鑿子,對著岩壁鐺鐺鐺的鑿起來。
好在這些小石洞都不深,一直鑿到下午兩點,足足花了五個小時,才把石洞鑿下來。
梁滿倉精疲力竭的順著繩子爬上去,一登頂,便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老吳,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要把這五個小石洞鑿下來。”
“嗬嗬,不死草化身蟬蛹或者飛蛾之後,會用身體的粘液逐漸腐蝕岩壁,長年累月下來,便從一個小凹坑,逐漸腐蝕成一個小黑洞。
等到了差不多的深度,他們覺得安全了,便會停止腐蝕,把這些小石洞當成他們過冬的家。
但是他們一旦認準這是他們的家後,便會從一而終,一旦發現這些石洞消失,他們也就會隨之死亡。”
梁滿倉原本還想把吳瞎子噴一頓,但是這麼一聽,確有必要。
“所以到時候我要把這四五個石洞埋在不死草的周圍,圍成一個圈?”
“沒錯,儘量按照原來的位置和距離來擺放,深埋到地下,隻露出頭。”
“行,我懂了。”
倆人補充了一點乾糧,便直接下了山,騎上駝鹿就往家趕。
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倆人便直接上了青雲山的山頂。
這兒人少,而且靈氣相對來說充裕一點。
吳瞎子拿出三清鈴,鐺鐺鐺道搖起來。
不過相對於上次的短促激烈,這次悠揚綿長,聽了就讓人安靜。
伴隨著遠處的落日,梁滿倉的心態也極為平和。
山裡的黃昏總讓人想起往事。
現在就算有人拿刀紮了梁滿倉一下,他也會緩緩說道:
“善!”
就在梁滿倉“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的時候,吳瞎子的聲音又炸起來。
“滿倉,彆他媽在那傻站著,把飛蛾捉出來。”
“啊!用手啊?這飛蛾不是跟鐵一樣嗎?真要是給我來一下,不是跟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