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原本以為是破爛王那夥子人,發現梅花嫂子在那偷看,所以帶人打上了門。
但是梁滿倉仔細聽了一會兒,竟然是梅花嫂子婆家的人。
“他大伯,我們海軍又不是死了,隻是幾年沒回來而已,怎麼就來收房子了?”
“弟妹,不是我們老楚家不講人情,也不是我楚老大盼著自己的親弟弟死,而是海軍他離家五年了,到現在都音訊全無,下落不明……”
“不是,你也說了啊,隻是下落不明而已,萬一他回來,看見這房子沒了,估計想死的心也有了吧?”
此時,一個奸細的聲音傳來。
“嗬嗬,弟妹,人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到現在都沒回來,要麼是徹底回不來了,要麼是壓根兒就不想回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好。”
“嫂子,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妯娌,你說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過分啥啊?我們給你出主意你也不同意,現在說過分了?”
片刻之後,梅花嫂子的聲音開始哽咽,緩緩說道:
“你們出的是啥主意啊?讓我嫁給海波,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嗎?嫁給小叔子。誰不知道海波的腦瓜子不靈光啊……”
梁滿倉一聽就明白了,這老楚家是準備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小兒子應該腦瓜子不好,娶不到媳婦兒,所以就想讓梅花嫂子直接改嫁給小叔子。
反正這個年代很少有人領結婚證,到時候直接讓小叔子搬進來,彩禮、喜酒全都省了。
解決小兒子的終身大事,而且還牢牢的把這座院子掌握在老楚家手裡。
隻不過,梅花嫂子這輩子可就毀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小兒子楚海波指定是眼斜口歪,說不定還能把粑粑往嘴裡塞。
“嗚嗚嗚,你們欺負人,欺負人……”
楚老大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欺負人?梅花,這買院子的錢是我們老楚家出的,你也是我們老楚家花錢取回來的,你還有這院子都是咱們老楚家的財產。現在讓你改嫁給老小而已,又不是把你掃地出門,有什麼欺負人的?”
那道尖細的聲音再次傳來。
“就是啊,不過是換個男人睡而已,有什麼不一樣的?而且你不是守了這麼久的活寡嘛,正好我看小叔身強體壯,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嗬嗬,大嫂,你要是饞他的身子你就自己上啊,我不跟你搶!”
“你……臭不要臉!”
“我說就臭不要臉,你說咋就不是臭不要臉?”
“我有男人,你一個寡婦,能一樣嗎?”
“滾!海軍還沒死!”
此時,貌似楚老大不勝其擾,怒聲打斷道:
“行吧,反正已經通知你了,你要是不接受也行,從這房子裡搬出去,這房子要給老小娶媳婦用。”
話音落地,一群人便從院子內衝出來。
躲在暗處的梁滿倉看著那低頭的楚老大和楚大嫂,一個禿頭小眼睛,一副奸詐相,另外一個尖嘴猴腮,一看就尖酸刻薄。
等到眾人離開,梁滿倉便翻圍牆而入。
隻見這院子內一片狼藉,稀巴爛的瓦盆、成碎片的盤子和碗,還有一把明晃晃得菜刀。
“誰!”
滿臉是淚痕的梅花嫂子從外屋衝了出來,手裡握著一把尖利的剪刀。
“梅花嫂子,是我……”
梅花嫂子一愣,立馬將剪刀扔了,撲到梁滿倉是壞了,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