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勝男夾了一塊魚背,又沾了點湯汁,塞到嘴裡嚼起來,再灌了一杯啤酒,這才緩緩說道:
“滿倉弟弟,你難道忘了姐姐是乾嘛的?哈市地界上任何風吹草動我都了如指掌。”
“啊?那我是不是可以收拾東西跑路了?”
“啥啊?你是不是擔心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家裡報複啊?”
梁滿倉在陸勝男麵前沒有裝逼的必要,所以便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說道:
“勝男,你都知道知道那人是我,彆人應該也都知道吧?”
“冷靜,滿倉弟弟,你現在安全得很。”
“為啥?他們家不是什麼權貴?還是他們家不追究了?”
“你說的隻是一方麵而已。你知道那個被你狂扁的小子是誰嗎?”
梁滿倉搖了搖頭,當時他的眼裡隻有兩種人,該打或者不該打。
而那小子就屬於該打的那一類人。
“勝男,那小子十來歲就能摸到吉普車,而且腳上穿著時興的旅遊鞋,衣服也頗為考究,應該是什麼達官顯貴的公子吧?”
“你猜得沒錯,他叫朱元龍,是咱們東三省一個商場大亨的兒子,這兩天他跟他爹來哈市辦事兒,大人沒看住,就把吉普車開著到處溜達……”
梁滿倉冷笑一聲,哐當一輩子狠狠跺在桌麵上。
“嗬嗬,這是他們家的說辭吧?沒看住?我看就是他們不把普通老百姓的命當回事兒……”
陸勝男看了看左右投來好奇目光的老百姓,趕忙說道:
“噓,小點聲!反正他們朱家忙著擦屁股,沒空來找你的麻煩,而且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想找都沒法找。”
“哦?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陸勝男嘿嘿一笑,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靈丹妙藥。”
“靈丹妙藥?”
“你喝多了?你不是給那三個小孩問了那個神奇的藥水嗎?我趕到醫院,看他們三個跟刷了油漆似的,便知道是你的手筆。
後來我一尋思你要是來來哈市指定還得住紅旗賓館,所以就打了個電話,一查就知道你來了哈市。”
梁滿倉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暴露,安全的很。
“還好我戴了口罩和帽子,不然可就慘了。”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你還怕打擊報複,咋啦,乾不過人老朱家啊?”
“乾不過,我一個人哪乾得過人家一個家族。對了,勝男,這個老朱家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朱元龍?”
陸勝男略作思考,身子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
“滿倉,我跟你說的事兒是機密,你可千萬要保密,不能到處亂說,連累我不要緊,大不了我脫了這身衣服,你養我。
主要是這事兒要是鬨大了,恐怕你也得跟著倒黴,關係太錯綜複雜,超過我得能力範圍。”
梁滿倉豎起兩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道:
“放心吧,我這個人嘴巴嘴最嚴。”
“朱元龍已經放了。”
梁滿倉疼的一聲站起來,震的桌子劈裡啪啦的響。
“什麼?放了!”
陸勝男眉頭一皺,一把將梁滿倉拉著坐下。
“小點聲小點聲,你咋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