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瞎子有些詫異的看著朱卜仁,神情冷漠了幾分,低聲說道:
“滿倉,老黃這親戚有點太那啥了吧?禮物這玩意不是等著彆人送嗎?還能主動要嗎?”
“哎呀,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每個地方的風俗不一樣,辦事的風格也不樣,也許人家那都這麼乾的?”
吳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說的也沒毛病,我記得有個地方的風俗是洞房那晚丈母娘必須在旁邊指導,你說這事兒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吧?要不是真眼所見我真不信!”
梁滿倉一一聽就來勁了,拉著吳瞎子的胳膊問道:
“什麼?你親眼所見?你是娶媳婦讓你丈母娘在旁邊指導,還是偷看去了?老實交代!”
“哎呀,說錯了,親耳所聽……”
梁滿倉看著閃爍其詞是吳瞎子,當然不信,揪著不放,一個勁兒的問道:
“扯犢子,我不信。”
朱卜仁見倆人在那嘻嘻哈哈,把他的話當放屁,頓時就不樂意了,於是便戳了戳梁滿倉,說道:
“喂喂喂,你們倆乾哈呢?我跟你倆說正事兒呢?跟我這嘻嘻哈哈的!”
梁滿倉暫時放過吳瞎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紫檀木盒子,在朱卜仁麵前一晃,然後便又揣進兜裡。
“看到沒,上等貨。”
“盒子是好盒子,但是這貨……不如打開讓我朱某開開眼?”
“嗬嗬,扯犢子,這麼貴重的東西能讓你看嗎?等到了地方再說吧。”
朱卜仁見那盒子是正兒八經滴紫檀木,而且黃祖德氣定神閒,這倆貨也嬉皮笑臉,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便點點頭,沉默不語。
吳瞎子更加納悶了,扯著梁滿倉的衣角問道:
“滿倉,你說老黃家親戚咋這樣似的?還要提前看咱們帶的禮物,咋的,要是不值錢還不是就不讓進啊?不讓他看還甩臉子。”
“哎呀,人家這就風俗,少見多怪。”
吳瞎子被呲了兩句,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板著一張老臉說道:
“媽的,停車,我不去了。”
梁滿倉頓時就慌了,吳瞎子要是不去,他一個人撐不了事兒。
“哎呀。老吳你驢脾氣怎麼又犯了?人家沒素質、沒教養,那是人家的事兒?何必生氣?
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你若氣死誰如意?”
吳瞎子摸了摸下巴,琢磨半天似乎琢磨出其中的味道,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人不能跟狗一般見識……”
朱卜仁眼睛一翻,正準備發飆,梁滿倉卻一巴掌拍到他的大腿上,說道:
“兄弟,這東西你們還打算要不?要是想要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坐著,不然待會出了差池,我可不敢保證安全……”
麵對赤裸裸的威脅,朱卜仁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誰讓人家手裡有“人質”呢?
吉普車開到郊外一座無名山上,到了半山腰,便拐進一個半山莊園,門口有思明名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崗,腰間鼓鼓囊囊,看樣子應該揣著家夥事兒。
吉普車停下來,朱卜仁搖下車窗,說道:
“兄弟,我們是德壽堂的人,來送藥。”
那人似乎跟朱卜仁打過照麵,朝著一股濃烈的港城口音說道:
“原來係朱先森,不好意西,請進!”
朱卜仁道了一聲謝,門口的鐵柵欄便被抬開,吉普車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