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安眼眸微深,看著她,沒接她的話,忽然說:“剛才程肆延給你打電話了,問你喜不喜歡這個手鐲。”
“啊?”
林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怔了幾秒,才急切解釋,她一口氣說了一通,見周清安依然麵無表情注視著她,有些無所適從,想了想還是緩緩補充了句:“手鐲不是他買的,我媽又把錢轉給他媽媽了。”
周清安沉默半晌,輕輕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和她商量:“好好,手鐲不戴了,行不行?你想要什麼,我再給你買。”
林好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問題,就是因為這個鐲子和程肆延有了一點關係,他就不喜歡她戴這個鐲子。
這種被全方位束縛的感覺,讓林好心裡特彆不舒服。
她呼吸不自覺輕了輕,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出:“可這個手鐲我很喜歡,我想戴著。”
隨著她這句話落下,病房裡瞬間變得沉默下來。
林好能夠清楚感覺到周清安神色冷下。
他下頜骨繃的很緊,轉眸凝向窗外的白茫茫的雪景。
林好斂目靜了幾秒,拿起桌子上的包包,一言不發的離開。
她走的不快,到電梯口的時候,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可什麼都沒有。
病房裡,周清安腦子很亂,奶奶的事情還有公司的事情混在一起,讓他心裡很煩躁。
尤其是程肆延剛才的那通電話,讓他幾乎到達心煩意亂的頂峰地步。
他知道,如果追上去,不可避免會是一場爭吵。
這種時候,他不想和林好再發生任何爭執。
他們彼此冷靜冷靜也是一件好事。
下午的時候,周清安公司的電話,找好護工後,就神色急切去了公司。
一直到深夜,他才神色疲憊把問題解決。
從公司離開,他先去了趟醫院,確認老太太情況穩定後,才回到公寓。
淩晨三點,公寓裡一片漆黑。
他打開所有燈,林好並沒有回來。
周清安在這一刻忽然覺得疲憊至極,隨手脫掉大衣,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煙霧彌漫在他英俊的眉眼間,他眸底的情緒很深很深,拿起的手機沉默數秒,還是最終放下。
就這樣一連幾天,他沒有主動給林好發過消息。
林好也同樣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
兩人之間陷入無形的冷戰中。
誰都沒有先低頭的意思。
臨近過年的前兩天,街上也變得熱鬨起來,就連醫院也多了幾分過年的氣氛。
老太太看他這幾天一直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又明顯消瘦的身形,忍不住說:“看吧,奶奶說的沒錯,她就是個任性的小丫頭,你每天從公司和醫院兩邊跑,整個人熬成這樣,她也不說幫你分擔分擔……”
周清安沉默坐在沙發上,看著林好今天發的朋友圈,是一張自拍,什麼文案都沒有。
但她手腕上的鐲子卻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