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一響,鈴蘭高校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顧小飛和王藝可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校門。
兩人誰也不看誰,各自拉開王家那輛加長版防彈勞斯萊斯的一側車門,坐了進去。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
司機和前排的保鏢對視一眼,默默地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音防彈玻璃。
車子平穩啟動。
隔音玻璃後麵,很快就傳來了悶響和模糊的叫罵聲。
司機麵不改色,專心開車。
不用想就知道,倆小祖宗已經開啟了武士決鬥!
習慣了。
……
一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王家彆墅門口。
車門打開。
顧小飛率先跳下車,雙手插兜,擺出一副酷拽的姿態,隻是左邊臉頰上三道清晰的血痕破壞了整體美感。
緊接著,王藝可也下了車。
她身上的jk製服倒是整整齊齊,就是那一頭精心打理過的烏黑長發,此刻跟雞窩沒什麼兩樣,幾縷頭發倔強地翹著。
兩人依舊誰也不理誰,氣鼓鼓地往彆墅裡走。
“回來啦?”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
杜婷穿著一身優雅的藕荷色居家服,從客廳裡迎了出來,整個散發著一種成熟豐腴的風韻。
她一眼就看到了顧小飛臉上的傷。
“哎喲!小飛!你這臉怎麼了?!”
杜婷快步走過來,心疼地捧起顧小飛的臉,秀眉立刻蹙起,轉頭就瞪向自己的女兒。
“王藝可!你是不是又欺負弟弟了?!”
顧小飛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往杜婷身邊湊了湊,避開王藝可殺人般的視線。
“沒有沒有!杜阿姨!她沒欺負我!”
“我這是在學校裡喂流浪狗,被撓的!”
“那狗長得可醜了!脾氣還爆!我去喂它,好家夥!上來就給我一爪子!”
王藝可瞬間炸毛,抬起一腳就踹在顧小飛的屁股上。
“你才是狗!”
“王藝可!!!”
杜婷的音量提高八度,嚇得王藝可縮了縮脖子。
“你乾什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總欺負弟弟?!還有你這頭發!跟八級大風刮過一樣!怎麼回事?!”
王藝可委屈地揚起下巴,雙手抱在胸前:“我在學校的時候,也遇見了一隻流浪狗!”
“長得又賤又醜!我去喂它,結果它跳起來撓我頭發!!”
杜婷:“……”
她愣了三秒,隨即反應過來這倆小祖宗又在指桑罵槐。
她扶著額頭,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天哥還說什麼娃娃親。
就這倆?
一見麵就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的架勢,還娃娃親?真要湊到一起怕不是要把家給拆了!
就在這時,彆墅大門再次打開,王皓哼著小曲兒回來了。
“哎呦!兩位小祖宗回來啦!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呀?!”
顧小飛和王藝可同時抱著手臂,齊齊冷哼一聲,把頭扭向兩邊。
王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得。
又乾仗了。
他早就習慣了。
這倆孩子就跟量子糾纏似的,狀態極其不穩定。
上一秒可能還是苟富貴,勿相忘,聯手把學校實驗室給點了。
下一秒就是我特麼要殺了你!!抄起家夥打得不可開交。
“行了行了,洗手吃飯!”王皓大手一揮,懶得管。
……
飯桌上,氣氛更是詭異。
表麵上,兩個孩子都低著頭認真扒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桌子底下,兩雙腳卻在進行著激烈的攻防戰。
你踩我一下,我踹你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