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萬年的確說過,凡事都要以律法為先,哪怕是他,對無罪之人,也不能妄加殺戮。
而且,就算對方有罪,他也不能誅殺,要交給律法去處置。
總的來說,就是走個流程。
可是,如今鄭渾跟那個秦立,卻憑借一段符節,讓兗州和東郡群龍無首。
此番作為,哪怕李萬年,也不知該如何替他們平反。
“陛下,微臣還是認為,這件事事出有因,如果是馮冕他們,要殺崇德侯在先,崇德侯殺了他們,也是理所當然!”魯吉再次開口,說出自己的見解。
這讓於華崢也冷冷看了他一眼,閃過一道殺意。
太尉馮征走上前,聲淚俱下:“陛下,胞弟馮冕,勤勤懇懇,憂國憂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要殺陛下派出的使臣?”
“是啊,陛下,而且,兗州回來的彙報中,也沒提到,馮刺史要殺崇德侯他們一說!”右中郎將也開口,一語中的。
這次苟杵他們派來的使臣,已經說明了事情經過。
鄭渾他們的確是毫無緣由就開始殺人。
這在大漢,是絕對不允許的。
“報,報,不好了,陛下!!”
正當李萬年為難,而其他群臣步步緊逼,幾乎沒有群臣,替鄭渾發言時,一道焦急的呐喊聲,自殿外傳來。
一個宮門護衛跑了進來,跪在了大殿中間。
“陛下,兗州又出事了!”
李萬年心裡“咯噔”了一聲!
本來,他就正在犯難,現在又出事了?
而其他群臣一聽,也都目光一凝!
他們怎麼不知道,這肯定是鄭渾又犯渾了!
鄭厚差點沒背過氣去,覺得鄭渾真的完了。
“什麼事情?”李萬年急切問道。
想象中的好消息並沒聽到,那宮門護衛道:“陛下,鄭渾讓人劫持東郡士紳,逼迫他們捐款,不同意者都殺了……”
其實,秦立就殺了兩個士紳,這護衛明顯也是太尉一夥兒的,想把事情搞大。
李萬年越想保住鄭渾,上天好像就越不給他這個機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群臣聽到這話,徹底沸騰了。
“陛下,崇德侯隨意殺人,逼迫黎民,如果再讓他在兗州待下去,不一定做出什麼事情!”右中郎將疾聲痛呼。
“陛下,微臣請求,立即派人,把鄭渾抓回來!”
“還有那個秦立,他連朝廷命官都算不上,竟然也憑借鄭渾,在兗州作威作福!”
“對,請求陛下,派人把他們倆抓回來!”
於華崢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覺差的冷笑。
他沒想到,剛剛殺了兗州官員,鄭渾就又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一來,就算陛下護他,也護不住了!
就連禦史大夫那一派的大臣,都不敢說話了。
現在鄭渾胡作非為,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當真比以前的無道之臣賀瑤還要暴戾。
“陛下,莫非想崇德侯,成為第二個賀瑤?”太中大夫再次開口。
此話一出,李萬年猛地抬起頭。
群臣都是死死盯著他,不肯讓步。
甚至,一些忠臣良臣,也都瞳孔皺縮,明顯對這個名字,心生忌憚。
在李萬年的父親,文帝時期,有一個寵臣叫做賀瑤。
他本來是一位給侍中,負責平時伺候在皇帝兩側。
可是,有一次文帝去讓他負責監察群臣百官,他至此作威作福起來。
群臣跟文帝彙報其罪行,文帝以為是小事,不以為意,後來那賀瑤越來越過分,最後滿朝文武,無一不懼怕他。
哪怕是現在的於華崢,也都非常怕他。
後來賀瑤功高震主,甚至逼迫尚書令,篡改詔書,想要廢了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