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叫小景,是個剛過了十八歲生日的女孩兒,爸爸是個二流子,每天喝酒打牌,跟一幫撿破爛的混在一起,喝醉了就打小景,小景說一個月她身上沒有幾天是不帶傷的。
她的媽媽是個瘸子,全家人靠媽媽每月不到十塊錢的殘疾人工廠乾活生活。她沒錢了就去街上的店鋪訛人,這個月是第二次進來,她說這裡管飯,還有人拉話,比在外麵好,她說準備在裡麵養老。
六個因為舞會進來的人,都認識秦夢飛,看著秦夢飛的麵子,沒有人為難杜小影。杜小影說她是杜永清的親侄女,彆人都說她吹牛。
在這種地方,她無法證明,遭到了眾人的嘲笑,“你不吹牛會害病嗎?”“你不吹牛會撞牆上嗎?”“杜永清要是你叔,就是坐牢也得給你個包間。”
過了半個月,她絕望了,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來看她,這個世界在她眼裡完全變了。這個世界從明媚變成冷峻,任你哭,任你鬨,由你笑,由你餓,一開始沒有人理你,仿佛你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得到的隻是嚴厲的斥責和警告。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從溫暖平和變得殘酷無情,在這個地方罵你,打你,唾你,擠你,都是天經地義,來這裡的人已經下賤到沒了人的尊嚴,誰能打誰就是老大。
如果出不去怎麼辦?這個開朗的姑娘擔心自己的以後了,變得有些抑鬱,如果上天注定一定要渡過一個頑強的青春,一定是為自己的輕率和無知作為代價。
單獨審訊又開始了,管教把她叫到審訊室,她看到裡麵的人一個比一個冷,就像從冰窖裡挖出來一樣,臉是冷的,眼光的也是冷的,說出來的話也是冷颼颼的,寒風刺骨。
一個年歲稍大的民警嚴肅的問道:“你跟秦燕飛是什麼關係?”
杜小影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承認,他們就什麼辦法也沒有,在牢房裡幾個頗有“經驗”的同伴告訴她,在這裡奉行“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隻要死不鬆口,民警拿不到事實證據,最後一定放了她。
她低著頭不敢看民警的眼睛,回答道:“沒什麼關係!”
旁邊的女民警提高了音量,“杜小影,看著我的眼睛,我再問你一句,你跟秦夢飛到底是什麼關係?”
杜小影抬起蒼白的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沒什麼關係!就是普通朋友。”
年齡大的民警盯著她說道:“你們到底在一起睡覺了沒有?秦夢飛都交代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老實!”
杜小影估計是民警在詐唬她,她的確沒有和秦夢飛發展到那一步。但是年齡大的民警並沒有詐唬她,秦夢飛一口咬定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關係,拉上杜小影這個墊背的,自己就可能不會那麼慘。
同牢房關著一個老流氓姓黃,叫黃誌淋,他把脫困之法悉數傳授給秦夢飛,為此,秦夢飛每次打完飯,把自己的窩頭掰一半給黃誌淋。
這個天真的小夥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黃誌淋真有脫困之法,他怎麼還關在這裡。
杜小影對於秦夢飛的供詞無心去想,知道這個時候能把她從這裡救走的一定是二爸,於是厲聲說道:“你們不要給我提姓秦的,我要見杜永清!”
女民警嘴角一撇,冷笑道:“你憑什麼見杜永清?杜市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現在是流氓舞會的嫌疑犯!注意你的身份!”
杜永清是她最後的希望,見不到杜永清,她聽彆人說了,這次事情太大,跟秦燕飛交往過密的弄不好沒個三年兩年彆想出去。
在剛進來的時候,她開始還念著秦夢飛的好,現在開始恨他,要不是他花言巧語迷惑住自己,就不會跟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參加什麼舞會。還住個三年兩年,她受夠了,一天也不願意呆下去,再呆下去她不是瘋掉就是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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