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喜沒有吃透塗玉秋的意思,應和著說道:“就這樣說吧,承保前怎麼樣,現在就比那時候好一點兒。”
等胡平喜說完,塗玉秋抽出陳子文的紙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輕輕吐出一口煙,“你們看沒有了高加林,鄭少甫爺兩個能不能玩得轉?”
胡平喜拍馬屁說道:“這不是還有子文嗎,子文主要是剛來不久,等熟悉了我相信他一定管的比高加林好。”
塗玉波瞥了丈夫一眼,“以前你競爭承包的勁頭跑哪裡去了?沒有一點兒眼力勁兒。”
這怎麼還和承包扯上關係了,胡平喜不管怎麼想也扯不到承包上。
塗玉秋說道:“高加林杳無音訊,估計是死了,不死也要殘廢,現在公安局又從肉聯廠抓了內鬼,上麵對鄭少甫爺倆的承包能力產生了嚴重質疑。所以,現在有個很好的機會擺在你們麵前。”
機會?什麼機會?這不晌不夜的,胡平喜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拿下鄭家父子的承包權,陳子文更是無處著力。
塗玉秋繼續說道:“姐夫,趁此機會,你文筆好,再往上燒燒底火兒,讓上麵徹底煩透鄭少甫,你隻要有信心,我和海蘭會竭儘全力幫助你們。”
在一旁觀戰的是塗玉秋的最要好朋友向海蘭,一張細致的瓜子臉,一口雪白的牙齒,穿著城裡人質地考究的風衣。她也是神樹信用社的正式工,她的哥哥向海洋是延州地區信用社的一把手。有向海蘭在,錢的事情不是大問題。
塗玉秋今天把向海蘭拉過來,就是專門給兩個男人吃定心丸的,不過向海蘭有這個絕對實力。
聽明白塗玉秋的意圖,胡平喜激動的搓著手,他扭臉看看老婆的意思,“萬一弄岔劈了,我和子文的飯碗都砸了,到時候可彆天天嘮叨我們。”
塗玉秋事先是和姐姐商量過的,塗玉波說道:“砸了,我養你,就你這點兒出息,不砸也被你說砸了。”
陳子文一向都是聽老婆的,胡平喜見老婆如此支持,他說道:“我和原為民、謝恩民關係一直不錯,我找他們也暗地裡使把勁,把鄭家父子轟下台。現在退休的老領導對廠裡的意見不是一般大,鄭家父子把錢都裝到自己口袋裡,外人一點好處都彆想得到。”
塗玉秋問陳子文,“怎麼不聽你說話?你是什麼意見?”
陳子文麵無表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想,可是他老婆就敢這麼膽大妄為,“既然你定了,我就跟著乾。”
塗玉秋戲謔道:“就你這點出息,不是跟我乾,是跟姐夫乾,姐夫是正式工,他來承包,你就當他的左膀右臂。你們完全可以複製鄭少甫用高加林的模式,這一年可是能掙四十萬呀。”
“四十萬什麼概念?就這樣說吧,一個城市裡的普通工人,每月工資大概是三十元左右,可以養活一家三口,一年頂天了四百塊錢,四十萬按照更好一點的生活,足夠花八百年。”
向海蘭用通俗的說法勾引起了眾人的欲望和野心,他們商談了各自的細節後,接著打牌,等到孩子放學,他們方意猶未儘的散夥。
就這樣,老謀深算的塗玉秋定好了“倒鄭”的計劃。
不得不說塗玉秋是一個野心十足的女人,鄭立新很疼愛她,她知道這種感情隻是生命裡的插曲,最終她還是要和陳子文埋到一個坑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用自己的溫情麻痹鄭立新,同時驅動自己的姐夫和丈夫,開始篡奪那塊兒閃著油光的“大肥肉”。
她是從什麼時候有那種想法的呢?那次在後牆看著鄭立新舉著自己的孩子,兩人開心的笑著,她斷定這個男人不會為了他舍棄那個家。
當每次在一起,鄭立新皮夾裡露出一遝嶄新的鈔票,她為之目眩神迷。表麵上她露出清高的樣子,可是心裡早就按耐不住。
日常上班她見過更多的錢,她知道這些錢大部分都姓公,誰也不敢動歪心思。可是鄭立新的錢就不同了,那是光明正大掙出來的,看著那花花綠綠的票子,實在讓人豔羨不已。
對金錢的渴望已經讓這個女人寢食難安,她急需自己的丈夫趁勢而起,當然姐姐也和自己一樣,姐夫鐵飯碗被砸,隻有更多的錢才能讓她們姐妹獲得安全感。
陳子文背對著塗玉秋,他今天被嚇住了,老婆這大膽的決定讓他騎虎難下,他心裡壓根看不上胡平喜,這個南方大城市的小男人,把寶壓在他身上大概率雞飛蛋打。
趁著塗玉秋翻身的機會,陳子文問道:“老胡,能行嗎?”
“你傻啊,他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咱們現在也就是趁他這股邪勁,錢是我找的,你又懂管理,讓他在一旁維護住老工人就行了。沒有他還真辦不成事。”
陳子文又說道:“你膽子太大了,事先也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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