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肉聯廠承包工作圓滿結束,這次沒有第一次熱烈,也沒有太多的競爭者,隻要一聽說是向海洋的弟弟要來承包,很多知趣的人便不再參與。
向俊奇獲得了承包權,胡平喜如願以償當上了副廠長,他發現高加林那一套很管用,可是自己用不了,隻好讓向俊奇提拔了楊彥軍當副廠長,以前高加林得罪人的事兒如今落在楊彥軍肩上。
陳子文要走了,胡平喜百般挽留,最終他決定還是離開,不想每天見到鄭立新,一見鄭立新,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罪人。良心上的譴責,讓他無法麵對這個被陰謀迫害的人,自己不是主謀,任憑這個事發展下去,你就是幫凶,一個幫凶還要天天給工人講仁義道德,他沒有那麼無恥!
塗玉秋成功了,她的不擇手段讓她改變了命運,向海蘭和她都成了肉聯廠的影子股東,她占股百分之四十,裡麵有姐姐塗玉波的百分之十,這百分之十讓姐姐高興的睡不著覺。
她果斷和陳子文離了婚,搬出了那個他們共同生活的家。她沒有流一滴淚,她要擁抱新的生活,經過一番運作,她調去了延州。
走的那天,她打扮的很漂亮,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臉上沒有一點兒歲月留下的痕跡,看上去頂多二十五六歲。經過學校門口,她讓司機停下車,去學校看了孩子,孩子並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以為媽媽高升了,她答應孩子每月抽時間來看他。
那個十四歲的少年看著風姿綽約的媽媽,心情很高興,在晨風輕拂的霞光中向她揮動著手臂,她扭過頭掉下了眼淚。再堅強的母親,子女在她們心裡都是最柔軟的存在,這種殘忍的分離,對她是一種酷刑。
鄭立新和老婆離了婚,一次喝醉鄭立新拎著半瓶酒在路邊攔住她,死死盯著她的臉,她嚇壞了,以為要挨打,鄭立新滿嘴酒氣問她:“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言不發,鄭立新被廠裡的工人拉走,旁邊的店鋪裡傳來一陣嗲嗲的歌聲,“為什麼一陣惱人的秋風,把你的人我的情吹的一去無影蹤——”
再後來,鄭少甫死了,是那天宣布承包權的時候,鄭少甫吃了一瓶安眠藥。
參加完鄭少甫的追悼會,陳子文第二天跟她去辦的離婚。
在回來的路上,陳子文跟著她來到信用社,把兩個人的積蓄取了出來,一人一半分好,用報紙包了遞給她。
購買承包權花完了訛詐鄭立新的十萬塊錢,沒有真金白銀,向海蘭跟她關係再好,也不會白給她股份。
再見了,神樹!這個朝思暮想一心離開的地方,到了真走的時候,她多少還有些舍不得。
和塗玉秋一天離開神樹的還有杜小影,她是去相親的。自從高加林走後,杜小影很無聊,看著胡平喜趾高氣揚的樣子真讓人討厭,杜永清打過一個電話,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在友誼大廈當營業員。
友誼大廈旁邊有個“餃子宴”,這是個專門賣餃子的飯店,生意很火爆,除了各種餡的餃子外,任何涼菜也沒有。
高加林在這裡招待了杜小影,當然還有她第一天認識的男朋友肖少聰,肖少聰是電器櫃台的,人長的很靦腆,樣子一般,說話有點兒娘娘腔,人卻很大方。
“高廠長,你是杜小影的老領導,我們離的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今天下午我們去逛公園,她一下都在講你的光輝事跡,我都有點嫉妒了。”
“不要老領導的叫,我不到三十,你們就把我叫成老頭子了。”
自來熟的杜小影能帶著肖少聰過來見他,說明杜小影認可肖少聰,她的性格隻有“軟軟”的男人才適合。
杜小影原原本本把向俊奇成承包的事情講給高加林聽,高加林覺得裡麵一定有問題,這邊鄭立新倒台,那邊向俊奇調回去,這種太巧合了吧,如果沒有提前的設計,根本就不可能嚴絲合縫。
“小影,我跟你說個事兒,你要保密。”
“你說吧加林哥。”
“塗玉秋就是陳子文的老婆,她把鄭立新鬨下去的。”
“哦,有個事兒我想不透啊,她為什麼鬨啊,承包權是向廠長拿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呢?況且陳子文也離職了,他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為什麼離職呢?”
高加林腦海裡一連串的疑問,塗玉秋的動機是什麼?如果是訛錢,目的已經達到,陳子文該上班上班。如果是為了拿承包權,陳子文更不應該離職,況且承包權也不在胡平喜手裡。
向俊奇和塗玉秋的關係是案件的核心,隻要查出這個,裡麵的事情大白天下。
“加林哥,我也跟你說個事兒,鄭主席吃安眠藥自殺了!”
餃子從高加林的筷子中間掉在醋碟裡,濺起的汁水弄臟了衣服。
“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禮拜了。”
他的心情一下沉重起來,“立新現在怎麼樣?”
“離婚了!”
因為一起桃色事件引發的連鎖反應如此巨大,讓年輕的高加林心生警覺,太出人意料了。鄭家就這樣完了,僅僅因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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