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接話道:“老王,上麵來查賬了,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招待費超標了,要求壓縮開支,誰敢跟人家強呀?老王,有酒喝就知足吧,彆再挑三揀四了。”
喝了三杯酒,王全有把在高家村的遭遇講給胡平喜聽,胡平喜琢磨道:“這次他們村這麼心齊,那個德順老漢沒有這麼大能耐,一定是高明樓在背後搗鬼。高明樓是大能人,那人通透的很,我們見過兩次麵,可以用四個字概括,老奸巨猾。”
王海東聽胡平喜對高明樓的評價,心裡沒底兒,問道:“老胡,人家都那麼厲害,那我們下一步該咋辦?”
胡平喜拍了拍王海東的肩膀,“海東,你怕個啥?再找兩個人去他們那裡收豬,把價格壓的更低,這人心就沒有齊過的時候,記住不要一天去,時間要岔開。他們一尋思,還就數我們給的高,咱們還能把豬收上來,隻要有豬,很快就可以恢複四菜一湯的日子。”
兩人一聽胡平喜這麼有信心,心情好了一點兒,喝酒就放開了心懷。
胡平喜站起來給兩人一人端了一杯酒,然後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在道上混過的,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兒,想讓哥倆幫幫忙。”
胡平喜前一段兒子被人綁了又送回來的事情講給了兩人,他刻意隱瞞了逼迫塗玉秋要股份的事情。
王海東經常在外麵跑,縣城情況他都知道,神樹縣經過嚴打一些人的確老實了很多,可是後麵的都在長大,沒有吃過虧的還是愣頭愣腦,為了錢為了好處大著膽子做出非法的勾當。
“你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沒有!”
“那就是有人眼紅了,想讓你破費破費。”
“也沒有人找我要過錢。”
“這就奇怪了。”
“你們不是認識渭河老鱉嗎?找他打聽打聽,是誰對我動的手?隻要查出來,虧待不了二位。”
渭河老鱉是神樹黑道上的頭兒,此人從年輕時候就在神樹混,一茬一茬都進去了,隻有他神通廣大,每次是漏網之魚。
王全有是個滑頭,跟胡平喜的關係沒有王海東近,也沒有什麼顧忌,跟著說道:“虧待不虧待,要說個數,兄弟們才有積極性。”
胡平喜伸出了三個指頭,王全有說道:“胡廠長,這都是得罪人活兒,三個不行,最少得五個。”
為了消除自己的危險,胡平喜狠心答應了。
高加林接到了高明樓的電話,知道胡平喜這幫人要薅他們的羊毛。他去采購科問了一下,廠裡的生豬有缺口,價格比神樹的還高一毛,但是沒有人願意跑那麼遠去收豬,自己的三輛卡車這個月內貨都排滿了,一個月後才有空車。
他私下打了電話給楊彥軍,交代了一番,然後給高明樓和馬建國分彆打了電話。
北山、郭集、馬店、高家村四個地方的養豬戶簽了聯名狀,不再給縣肉聯廠提供生豬,因為市肉聯廠出的價更高。王全有跑了一禮拜,這幾個地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這個事情不知道被誰捅到了鄭必成那裡,鄭必成批了向俊奇一通,讓他尊重市場規律,不要胡搞。
向俊奇又找到胡平喜,怪他手伸的太長,不該打歪主意。生豬收不上來,廠裡的屠宰量已經減半,很多人都處於沒活兒狀態。
生豬的價格又提了起來,還是收不上生豬,延州那邊的價格的確比這邊高了一毛,總不能價格和延州齊平吧,這個胡平喜搬起石頭砸了大家的腳,真是個愚蠢的老狐狸。
向俊奇給胡湧泉打了電話求救,向俊奇一說完,胡湧泉就知道這是高加林乾的事兒。
“俊奇,想讓你們屠宰量上去,光憑我的老臉恐怕沒人買帳,誰屙的屎誰擦,我隻能給你搭個橋,估計你還得親自跑一趟,讓高加林網開一麵,具體情況我又不清楚,我也有些時間沒見你了!”
向俊奇比高加林大一歲,自忖自己家世不凡,胡湧泉搭橋,等於是讓自己給高加林低頭求饒,他心裡好不願意。
晚上下班他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姐姐家。向海蘭為控製體重,晚上不吃飯,得知弟弟沒有吃飯,給他下了兩塊從省城帶回來的“香菇麵”,這是用滾水一泡就能吃的麵,像彈簧床一樣的麵餅泡在熱水裡,迅速冒出香菇的味道。
向俊奇連湯喝的一點不剩,吃完飯跟向海蘭敘述了廠裡麵臨的困境。
向海蘭說道:“你看大哥說的對不對,這個胡平喜就是個蠢貨,你可真要小心他。他自己弄的爛攤子,還要你去求高加林,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回去警告他,要是再耍小聰明,我們真就不能用他了。”
“姐,用不用他是以後的事兒,你先看眼前這事咋辦吧?”
“俊奇,我和你一起去,我倒是要會會這個高加林,塗玉秋這麼厲害的人都怕他,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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