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喜一拍腦袋,完了,這事兒非得去過堂不可,萬一王海東把自己咬出來,光這把槍就能讓他把牢底坐穿。
他的心亂極了,回到辦公室,對著茹鬆葉說道:“昨天晚上我沒有睡好,你把門帶上,我先休息一下。誰有事兒下午三點以後再說。”
高加林沒有直接回延州,他在門口被馬兆強叫走了。
來到神樹公安局,他看到了高喊著要嚴懲殺人凶手的向海蘭和俊奇的婆姨。旁邊一個身材比自己還高一點的人,穿著西裝,留著背頭,他安慰著情緒激動的家屬們。
高加林不認識他,馬兆強說那人就是向海洋。進入許元培的辦公室,公安局的主要領導都在。
“加林來了,先讓馬兆強先把今天的案情通報一下!再讓高加林把他們的調查結果給大家通個氣兒。”
高加林回道:“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調查很不樂觀,一會兒把進展彙報給大家。”
目前的情況是向俊奇當場死亡,另一個受重傷的還在縣醫院急救。王海東受的皮外傷,現在已經被控製。
根據王海東的供述,今天早上快九點,他開了車經過金葵街和前進路丁字路口。有一個騎摩托的人,領了兩個人,突然朝他的車上砸石頭,碎玻璃崩到了他臉上,方向盤一歪撞在了路邊牆上。自己的腦袋又磕在方向盤上,他當時就嚇傻了。
隨後,有人把他從車裡拖了出來,對他拳打腳踢,他在地上摸到了一把槍,就開了兩槍。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事發現場沒有目擊證人,如果那個重傷的救不過來,案件很難查清。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救活那個受傷的,再抓住那個逃跑的。
馬兆強說:“首先確定的是,王海東和向俊奇並沒有個人恩怨,現場的車是肉聯廠副廠長的胡平喜的。王海東隻是路過,他在肉聯廠早就停薪留職,向俊奇應該在廠裡參加承包會,為什麼要襲擊王海東?他還帶著頭盔,是不是害怕王海東認出自己?”
高加林看許元培等人都不做聲,他接著說:“向俊奇攻擊王海東的動機是什麼?這才是破案的關鍵!弄明白這個問題,其它問題迎刃而解。今天的承包會很有意思,那個揚言要拿三百萬的港商包祖亮沒有參加今天的會議,這也是一個疑點,弄清楚這個問題,或許對破案也會有幫助。”
許元培說:“這個案件太惡劣,絕不能把它看作一個簡單的正當防衛看待。加林同誌說說你們對原為民和蔡恩民的調查情況。”
高加林說:“根據我們調查,車禍那天現場有一塊石頭,石頭從高處滾落撞到了拖拉機車頭上,導致拖拉機跌落山溝。我們詢問的省城地質研究所的專家,那一帶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石頭。所以,這塊石頭是有人搬過來的,故意造成車禍,蔡恩民和原為民,還有老唐,就是那個開拖拉機的老鄉,三個人的死都是人為謀殺。”
有個人問道:“還是一個問題,殺人動機是什麼?”
高加林繼續說道:“殺人動機就是阻止兩位老領導去延州交涉承包的問題,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也調查了神樹去延州的長途汽車,根據司機說的情況,劫匪當時就把兩個老人趕了下去。我們又去三道門村,調查的情況是兩個老人步行三十多公裡,在夜裡大概九點多,先去了村口第一家申長明敲門,申長明把他們領到了生產隊長家,生產隊長在延州攬活,家裡隻有女人和孩子,就把兩個老人安排到了表叔唐發展屋裡。第二天,唐發展借了生產隊的拖拉機拉兩個老人去延州,半路上出的事兒。”
“也就是說,如果確定是人為的謀殺,當天有人一直跟蹤著兩個老人,如果兩人是回神樹,可能會放過他們,如果還是去延州,他們就會半路下黑手。”
高加林對事情的描述以及推理十分客觀,在場人十分安靜,聽他繼續說道:“兩個老領導代表的是廠裡大多數員工的心聲,是有人不想讓延州廠和神樹廠聯營,所以,我們把嫌疑鎖定到了胡平喜和港商包祖亮頭上。包祖亮作為一個外地人,他來內陸就是為了求財,承包肉聯廠必須有本地的人支持,否則他根本就不會下手。經過調查紅旗賓館的工作人員,包祖亮和向海洋、向海蘭、胡湧泉、向俊奇、塗玉秋頻繁接觸,因此認定向海洋是包祖亮在本地的後台。”
“就在兩天前,延州肉聯廠的孫北晨家先是三輛自行車被偷,後是門口被人掛了死狗,還寫了威脅信,目的是阻止他競爭承包權。在今天的承包會上,本來是孫北晨獲得的承包權,他卻主動的讓給了胡平喜。因為商業局規定,有兩家棄權的話,要重新進行競爭,孫北晨的舉動令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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