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停在28樓。愛旭整理了一下被頭盔壓亂的頭發，拎著外賣袋走到2808室門前。門鈴響過三聲後，裡麵傳來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響。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蒼白卻英俊的臉。愛旭職業性地微笑：“您好，您點的輕食沙拉和冰美..外賣到了，請你查收！並祝您用餐愉快！.“
話說到一半卡在喉嚨裡。這張臉他見過——之前好多次見到他與一個年輕富婆頻頻出入的畫麵。當時愛旭還在想，這種長相，這腹肌在魔都灘至少值一個月十萬。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他，眼睛微微睜大：“謝謝！是你？“
尷尬的空氣在兩人之間凝固。愛旭清了清嗓子：“您的外賣。“
門完全打開了。男孩——現在愛旭想起來他叫林昊——穿著真絲睡袍，鎖骨處有一道新鮮的抓痕。他接過外賣袋，猶豫了一下：“之前經常見到過你，要不要...進來坐坐？我正好有話想跟人說。“
按理說愛旭應該拒絕，他還有三單外賣要送。但林昊眼中的孤獨和某種絕望觸動了他。更重要的是，這個小區住的都是金融圈頂層人物，或許能打聽到什麼。
公寓內部比愛旭想象的還要奢華。全景落地窗外是黃浦區美景，意大利進口家具在射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但細看之下，沙發上堆著沒洗的衣服，茶幾上散落著空酒瓶和半盒吃剩的披薩。
“隨便坐。這幾天她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林昊把沙拉扔在桌上，從冰箱拿出兩罐飲料，“沒想到會再見到你。“
愛旭接過飲料，指尖觸到冰涼的鋁罐：“你沒有上班嗎。“
林昊苦笑一聲，仰頭灌下半罐飲料：“被包養了。“他說得如此直接，反而讓愛旭不知如何接話。
“看到那個了嗎？“林昊指了指牆上掛的一幅合影照，畫中是位四十出頭的美豔婦人，穿著香奈兒套裝，笑容矜持，“我的"讚助人"。“
愛旭湊近看了一眼，突然發現認識——畫中人，是之前一位大客戶張先生！周浩就是利用張總來設計他和藍美琪的是魔都灘還是有一定地位的的人物。
“她丈夫是張總，我認識...“愛旭尷尬地說道。
“我知道，當然知道。“林昊神經質地笑起來，“金融大佬嘛，經常上電視的那個。所以她把我藏在這裡，每周來兩三次，每次都像做賊一樣。“
林昊又開了一罐啤酒，酒精讓他的話越來越多。他講述了自己如何在酒吧被張太太看中，如何簽下一份“服務合約“，每月拿著十萬塊“津貼“，代價是隨叫隨到，不能談戀愛，甚至不能隨意出門。
“最開始覺得挺爽的，不用工作，住豪宅，她長得也不差。“林昊扯開睡袍領口，露出更多曖昧的痕跡，“但她控製欲太強了，查手機，最近還要求我...吃那種藥，還有SM。“
愛旭聽得脊背發涼。他想起張總在財經節目上侃侃而談家庭價值觀的樣子，又想起張太太在小區門口表現出的優雅知性。魔都灘的金融圈，光鮮表麵下到底藏著多少這樣的秘密？
“為什麼不離開？“愛旭問。
林昊拿出手機，調出一份電子合約滑到愛旭麵前：“看看違約金條款。“
愛旭掃了一眼屏幕，瞳孔驟縮——如林昊單方麵終止“服務關係“，需賠償一百萬元整。合約下方是林昊潦草的簽名和張太太娟秀的署名：錢莉。
“我老家在貴州山區，爸媽還指望我寄錢回去蓋房子。“林昊的聲音低了下去，“現在走不了，也不敢走。上個月我試探著提過一次，她直接把我關在衣帽間一整晚。“
窗外，陸家嘴的霓虹依舊閃爍。愛旭突然覺得這棟豪宅像個精致的牢籠，而林昊就是那隻被剪了翅膀的金絲雀。
兩人相視苦笑，啤酒和飲料在空中輕輕相碰。這一刻，金融白領和外賣騎手，酒吧男模和被包養的情人，身份界限變得模糊。
“我得走了，還有單子要送。“愛旭起身告辭。
林昊送他到門口，“已經認識了，有空兒常來，你是男的來沒有關係，她不準帶女生進屋。“
愛旭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出小區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股價收盤的提醒，股價下跌到145日線後企穩收盤。
因為他知道楚天龍的野心不隻這一點，所以刪除了止盈提醒，決定繼續持有。在這個信息就是金錢的城市，情報可能比技術分析更有價值。
電動車駛入夜色中，愛旭的思緒卻停留在那間豪華公寓裡。林昊的遭遇讓他看到金融圈背後的另一麵——那些在K線圖上呼風喚雨的大佬們，私下生活可能同樣扭曲混亂。而他現在既站在圈外觀察，又因股票持倉而與之產生微妙聯係。
回到合租房，林小雨剛換完衣服坐在電腦前複盤當天行情。愛旭洗了一下澡，換下了外賣服丟進了洗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