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各團抓緊時間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收集一切能用的物資!”
“特彆是鬼子的武器裝備,一顆子彈都不能落下!"
"是!"通訊員立刻行動起來。
幾裡外的臨時戰場醫院,新一團和獨立旅的傷員被集中安置。
醫護人員和支前隊的婦女們穿梭其間,忙著包紮、止血、喂水。
慘白的繃帶很快被鮮血浸透,痛苦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輕傷員往左邊抬!重傷員優先處理!"
醫生李顧滿頭大汗,聲音嘶啞地指揮著。
他手裡拿著簡陋的手術器械,正在為一個腹部中彈的戰士取出子彈。
沒有麻藥,那戰士咬著一塊木棍,疼得渾身發抖,卻硬是一聲不吭。
"好樣的!堅持住!"
李顧鼓勵道,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穩。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軍醫已經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白大褂上沾滿了血跡,眼睛裡布滿血絲,卻依然精神高度集中。
幾個婦女端著熱氣騰騰的米湯,小心翼翼地喂給那些不能動彈的重傷員。
"同誌,喝點熱乎的,會好受些..."
一位紮著頭巾的大娘輕聲說道,將一碗米湯送到一個滿臉稚氣的小戰士嘴邊。
那小戰士不過十七八歲,右腿被炸斷了,臉色慘白如紙。
卻還是強撐著喝了幾口,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謝謝...大娘..."
......
宋家莊村西頭上,繳獲的武器堆成了小山。
三八大蓋、歪把子機槍、擲彈筒、手雷、子彈盒...琳琅滿目。
幾個戰士正在仔細清點,登記造冊。
"乖乖,又發財了!"
"彆光顧著高興,"
負責登記的參謀嚴肅地說:
"這些都是戰友們用命換來的!每一件武器上,都沾著血!"
年輕戰士聞言,神色立刻變得莊重,輕輕放下了機槍,鄭重地敬了個禮。
在村中央的一處大院裡,丁偉正在聽取各營連的彙報。
雖然受了傷,但他堅持不肯躺下,非要親自處理善後工作。
他的左臂用繃帶吊在胸前,臉色蒼白,卻依然挺直腰板,聲音嘶啞卻堅定。
"報告團長!一營還剩一百二十三人,能戰鬥的八十七人..."
"二營陣亡過半,重機槍全損..."
"三營..."
每一個數字報出來,都像一把刀紮在丁偉心上。
新一團可是精銳啊,如今卻被打得七零八落。
但他知道,如果不是李雲龍及時趕到,新一團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
"同誌們,"
"這次咱們雖然損失慘重,但骨頭沒散!”
“隻要還有一個人在,新一團的旗子就倒不了!”
“各連抓緊時間整編,輕傷員一律歸隊!"
"是!"營連長們齊聲應道,眼中重新燃起鬥誌。
李雲龍和幾個參謀正在查看地形,研究鬼子的進攻路線。
"看這裡,"
李雲龍指著一處彈坑,對身邊的參謀說,"鬼子的炮火準備很有章法,先打掉機槍陣地,再集中火力壓製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