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門外久徘徊,深鎖眉頭久未開。
忽見來人如見鬼,轉身背對倚窗台。
誌強跟誌國還有平安二賴子),三人說說笑笑收工回來,房間特彆安靜,看見姥姥一個人在廚房忙碌,誌強眉尖蹙了蹙。
“姥姥,秀去哪裡了?”
“秀丫頭去鎮上了,”姥姥隻顧自己忙碌,沒有抬頭。
“秀…去鎮裡乾嘛呢?”
“噢…招娣難產,她陪著招娣去醫院了,小李,你回來的正好,準備吃飯了,”姥姥直起身子看了看他。
“啊!招娣難產?”誌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這孩子…哎!”姥姥歎了口氣。
誌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
“姥姥,我去鎮裡。”
“小李,你去鎮裡乾嘛?你又幫不上什麼忙。”
“我…”誌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嘿嘿,二哥,人們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才半日不見,應該是多少秋呢?”誌國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文縐縐的了?”誌強用手指在弟弟的額頭上戳了戳。
“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喲喲,誌國,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誌強的嘴角微微上揚。
“嘿嘿!哪有!”誌國不由得臉頰泛紅。
“哼,“誌強對他翻了個白眼。
“哥,還不走,要趕不上班車咯。”
“都是你小子在磨磨唧唧,耽誤我時間。”某人說完,拔腿就朝門外走去。
“小李,吃了飯再去吧!”
“姥姥,你們吃吧,我走了,”某人朝姥姥揮揮手。
“哎!現在的年輕人喲!”姥姥笑了笑。
醫院裡,招娣進產房兩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阿毛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走廊上來回晃悠。
“阿毛哥,坐下來歇一會吧,彆再晃悠了,晃的眼睛都花了,”阿秀說道。
“我怎麼能夠坐得住呢,招娣進去那麼久了。”
“阿毛,陪我去外麵抽口煙吧。”鄭和順看他這個樣子,想讓他出去透透氣。
“爸,您自己去抽吧,我就在這裡等著招娣出來,”阿毛撓了撓頭說。
“那好吧!”
“阿毛哥,我們都挺焦急的,可我們又做不了什麼,那就安安心心坐在這裡等吧!”阿秀過來拉著他的手在長椅上坐下,自己站了起來。
“招娣是進去生孩子,又不是養豬仔,哪有那麼快,”陳淑惠沒好氣地看著他。
“是呀!靜下心來,說不定馬上就好了呢!”阿秀的目光掃視一下四周的環境,醫院還真是一個不缺人的地方,長廊上人來人往,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一個風度翩翩,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心裡想:
“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在腦海裡不斷地搜索著,不由得又偷偷看了一眼。
“噢……想起來了,原來是他,怎麼會這麼巧呢?”阿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她用手擋住自己的側臉,然後轉過身去,靠在窗口。生怕自己被他認出來。
“秀丫頭,你怎麼了?”看著阿秀的神情突然間發生改變,陳淑惠忍不住問。
“伯母,沒什麼。”阿秀故作鎮定地朝她笑了笑。
“噢……”
阿秀再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那邊的時候,發現那個男人不見了,她才輕輕舒了口氣。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他們趕緊迎上去。
“醫生,我老婆生了嗎?”阿毛眼巴巴地望著出來的醫生。
“額…你老婆叫什麼名字?”醫生看了看他問道。
“我老婆叫鄭招娣,”阿毛趕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