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芳臉色難看地瞪著他,白皙的臉上因為氣憤紅暈密布豔如桃李,杏眼眸子秋水洗過一般清亮,漂亮的驚心動魄!
徐文元舉起酒杯一仰而儘,眼底醉意流轉,“還打嗎?”
他戲謔地看著她,輕聲地,用柔和如夢的聲調,“不打的話,他馬上要回來了。”
沈流芳忍住了抽他耳光的衝動,是打他!不是賞他!
退後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桌上剩下的醃篤鮮湯倒在了徐文元的頭上!
醃篤鮮裡麵的東西已經都吃完了,隻剩下已經冷掉的肉湯從徐文元的頭上快速地往下流著!
徐文元有潔癖,即便是冬天,他也是要每天洗澡洗頭換衣服,連每天穿在腳上的鞋子都要收拾的乾乾淨淨。
徐文元終於笑不出來了,渾身僵硬,火氣直竄眉心,“沈流芳!”
沈流芳將他的狼狽和怒氣儘收眼底,放下砂鍋,直接走人。
至於桌上和廚房剩下的爛攤子,在誰家,誰收拾。
徐文元咬著牙,盯著沈流芳的背影,稍稍傾下身,頭上滴答滴答粘稠的感覺讓他如坐針氈,身上頭上仿佛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難受地他赤紅的眼底陰鷙橫生。
司南月和謝婉玉已經回去了。
隻剩下邊敘和謝頌年,謝頌年是邊敘手下最得用的老部下。
但因為謝頌年的父親是謝軍長,即便邊敘是謝頌年的直屬領導,一些事也做不了主。
例如謝頌年現如今沒有跟著他,被調到了謝軍長的部隊。
按照謝頌年積累下的功勞,完全有資格在這次回來的時候升為團級,但偏偏又被謝頌年的父親壓了下來。
邊敘自己就不是按排資論輩熬資曆升上去的,完全是立的功夠多,破格晉升的。
他自然就不覺得謝頌年資曆不夠,需要壓一壓。
在他這兒不看年齡,不看資曆,隻要有本事有能力,他就能挑撥,破格晉升。
現在邊敘在南方,謝頌年在北方。
邊敘說道:“如果你想調過來,我來想辦法。”
謝頌年來之前還真有這個想法,想跟著指揮官,比在他爸手下壓著好。
但來之後發現指揮官的日子也不好過,離婚的事影響可不小。
這就讓他更沒興趣討媳婦了!
“邊指揮……”
邊敘:“現在不是在邊境,我也不是你的指揮官了,直接喊我叔吧!”
雖說年齡隻相差十來歲,但兩人本身就是上下級關係,再加上邊敘和謝軍長一個輩分,喊叔叔比喊哥合適。
謝頌年:“邊叔,我在哪都一樣,再怎麼他也是我爸,還能壓我一輩子?”
兩人說了一會話,謝頌年就走了。
邊敘回去的時候,徐文元已經忍不住了衛生間洗頭洗澡餓了。
出來時,邊敘已經收拾了好了桌上的殘局,在廚房洗刷。
徐文元擦著頭發,穿的是後麵邊敘送過去的衣服。
邊敘:“要喝點醒酒湯嗎?”
徐文元靠廚房門邊,“不用。”氣都氣醒了。
“你真的和沈流芳離婚了?”
邊敘手裡的碗頓了頓,“嗯。”
徐文元挑眉:“離婚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邊敘語氣無奈,“是我對不住她。”
徐文元調侃道:“一個人帶孩子可不容易,我看今天晚上那個司醫生對你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