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喬司令無奈道:“你是她外婆,是長輩,她還是個孩子,你何必跟她計較?”
羅美薇溫順了半輩子,寬容了半輩子,體麵了半輩子,臨老了,年輕時候壓下去的怨氣卻開始冒頭了。
“尊老愛幼四個字,你們喬家的教養裡麵沒有尊老,隻有愛幼嗎?”
喬司令麵色沉了下來,嚴肅道:“小羅,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心胸突然狹隘起來了?”
他想質問對方是不是還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事記恨她們母女?
羅美薇不想說話了,翻身過去背對著男人。
喬司令有些生氣。
當年的事,難道他就不遺憾?不難過?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不但失去了一個孩子,他還趕走了最疼愛的女兒一家。
這二十年來,為了照顧她的想法,他也沒有把女兒從外地調回來。
為了照顧她的心理,他強行命令兩個孩子改掉稱呼,喊她母親,孫子孫女也都是喊她奶奶和外婆。
為什麼小羅就不能理解他這個當父親的心?
多年沒有爭吵過的夫妻,這天夜裡開始冷戰了。
隔日
衛生所裡衛護士長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徐文元又來了一趟衛生所,表示不會因為自己的疏忽去追究投訴沈流芳。
且徐文元還提出日後可以由沈流芳來隨訪觀察他的身體症狀,這樣就可以‘戴罪立功’,不用處理沈流芳。
雖說徐文元一直說他自己疏忽導致的後果,但他不追究,
不代表衛生所不會對失誤造成嚴重後果的沈流芳做出處理。
隻不過主要原因不在沈流芳,處理也會從輕處理。
徐文元提出來的這個建議,誰都能看出來,他是想幫沈流芳不。
所以在沈流芳休假的這一天,徐文元成了衛生所裡最受待見的病人。
而沈流芳已經出了軍區進了城,轉了幾路公交車,終於到了徐家。
徐家幫忙的‘親戚’姓趙,要照顧一個植物人,體力必不可少。
趙大姐是北方人,身材結實,乾活也乾淨利落。
不然沒辦法讓有潔癖的徐文元滿意。
“咚咚!”敲門。
給沈流芳開門的正是趙大姐。
沈流芳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被趙大姐請了進去。
屋裡的點點滴滴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沈流芳坐下後,解釋道:“徐文元坐骨神經受傷,這幾天不方便回來,所以我來看看戴嫂子。”
趙大姐被人通知過這件事,再加上沈流芳是徐文元好友的妻子,也就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假。
畢竟沈流芳上門提了一隻雞,一斤柿餅,半斤白糖。
這要不是認識的人,誰會送陌生人家這樣的重禮?
對方出手這麼闊,趙大姐對她的態度也很客氣,帶著她去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