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芳在醫院守了一夜。
下半夜的時候,華老師就退熱了。
沈流芳做人情,也不能做的太明顯。
華老師現在對任何人都抱著戒心。
所以留下了錢和票,委托了護士幫忙給華老師準備早飯後,沈流芳就趕回去上班了。
昨晚上雖說休息的不好,但沈流芳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直到看到了徐文元。
“……”沈流芳笑容漸漸消失了。
徐文元死皮賴臉的住在邊敘家裡,一住就這麼久。
問就是還在康複中,還在複健中。
沈流芳變臉的過程被徐文元看在了眼裡,神色發笑。
以她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以她後來又去了兩次他家看望戴秀娥的行為……
他知道她懷疑什麼,但她看望戴秀娥的原因是什麼?
她覺得自己能喚醒戴秀娥這個植物人?
可她是護士,不是醫生。
徐文元看著沈流芳的目光中深藏著幾分探究,他不相信她去看望戴秀娥,隻為了喂戴秀娥一杯水。
他想他也該回去了,從戴秀娥身上找找看‘原因’。
徐文元眼底暗潮疊起數千層,目光幽深地看著她,“你昨天沒回家。”
沈流芳的眼睛很好看,眼神靜靜落在一個人身上時給人一種眼裡全是對方的錯覺。
“所以呢?和你有一分錢關係嗎?”
徐文元瞳色極深,眼裡多少有些陰鬱的味道,“昨天司南月來找了邊敘,他們下樓說話,我恰好聽到了。”
“如果你告訴我,你昨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就告訴你他們說了什麼。”
沈流芳臉上含著笑,眼中的神色卻是冷冷的,“我並不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徐文元眼底乍然一喜,眼光陰鷙卻灼灼逼人,“有關你女兒認乾親的事,你也不想知道?”
“邊敘遲早會再婚,會再有其他孩子,夢雪在邊敘身邊,不用你操心。
但寶珠卻不在他身邊,他們本身就不深的父女感情,隨著邊敘的再婚,隨著他有更多的孩子隻會越來越少。”
“你本身對寶珠就抱著愧疚心,你怕寶珠長大會後悔選擇你而離開位高權重的父親,成了普通人,她的其他兄弟姐妹卻因為跟在父親身邊成了人上人!
所以你才想方設法給寶珠找個有身份的靠山……”
沈流芳神色帶著些許薄怒,打斷了他這些自以為是的剖析,“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徐文元含著幾分笑意,她不在乎邊敘和司南月之間的事實在是取悅了他。
他說:“把以為兩個字去掉。”
他就是很了解她,很了解這個女人。
她的變化,她的神秘,她的一切都在他心裡被反反複複地揣摩著,感歎著,回味著……甚至渴求著能挨她幾巴掌也好,彆是這樣對他不理不睬。
沈流芳冷冷地看著他,嬌豔如花的臉上打上了秋霜,“出去!”
見她真的沒了耐心,徐文元反而璀然一笑,語氣全然溫和下來,“芳芳,你彆生氣,你一生氣我就沒辦法了。”
不等沈流芳趕人,他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司南月昨天晚上向邊敘表白了,希望和邊敘能成為一起為革命奮鬥的戰友。”
徐文元說到這兒,有意去瞧著沈流芳的反應,見她神色平靜,毫無波動,心裡歡喜,手指都沒控製住雀躍的微微彈跳著。
“司南月還說她外公不會再認寶珠當乾女兒,但她會把寶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沈流芳:“說完了?”
一副他說完了,就該滾的樣子。
徐文元不著急走,自說自話道:“邊敘倒是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