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良將這份資料放在了桌上,“這些資料也不能證明沈流芳就是郭暖。”
梅若雪神色激動起來,“怎麼就不能證明她是郭暖了?祝洪親耳聽到的!她當時衣服上也繡了郭暖這個名字!”
陳忠良:“衣服呢?”
梅若雪:“都二十多年了,衣服怎麼可能還會在!”
早就被祝家人穿爛掉了!
陳忠良:“人證和物證相互印證才能共同構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如果隻有人證,沒有物證,就沒有客觀性和穩定性,並不可靠。”
梅若雪憤怒的反駁他:“怎麼就不可靠了!明明人證是活的!更可靠!”
陳忠良解釋:“物證具有客觀性和穩定性,不會受到主觀因素的影響。
人證則是會受到時間環境心情環境等因素影響記憶,不具備客觀性和穩定性。”
梅若雪急了,“物證也有!郭家當地大隊的大隊長,村民都能證明郭家一家子都偷渡去了港城!”
“還有這些……”梅若雪找出其他幾張和郭家接觸多的人的供述,上麵寫著郭家女兒郭暖的年紀長相和沈流芳對上了。
陳忠良:“光是年紀又能證明什麼?事隔這麼多年,當初郭家女兒還是小姑娘,誰又能肯定現在的沈流芳是當年郭家的小姑娘?”
梅若雪臉色難看,咬緊了牙,神色不甘,惱恨,忽然她想到了,激動道:
“我可以把見過郭家人的證人找過來,也許沈流芳長得就像郭家人!”
陳忠良笑了,“也許?”
“即便沈流芳長得像郭家人,也可能隻是一個巧合,你沒有證據證明她是郭家人,
不可能隻憑長得相似就覺得她是郭家的女兒,除非她自己承認。”
梅若雪瞪大了眼睛,喉嚨像是黏在了一起,用力吞咽了幾下,才發出聲來,
“難道我找了這麼久,查了這麼久,還是無用功?”
陳忠良並不希望梅若雪在他這兒碰了壁之後,拿著這些資料去其他地方鬨騰,甚至如她說的貼大字報。
到時候沈流芳就麻煩了。
所以他得給梅若雪解釋的很清楚,讓她知道,她去哪兒舉報都不行。
“時間隔的太久了,這種事肯定很難定性。”
梅若雪:“可是……可是喬鈴蘭說這份資料已經足夠證明沈流芳的身份!”
喬鈴蘭當時的語氣是那樣的篤定沈流芳會落在她手裡!
“如果不是她死了,現在倒黴的應該是沈流芳!”
梅若雪眼睛猛地一亮,猛地衝到陳忠良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上身體朝著陳忠良前傾,
“是邊敘殺了喬鈴蘭!”
隻要坐實了邊敘殺了喬鈴蘭的事!
邊敘還能在殺了喬鈴蘭之後再報複她嗎?
她幫喬司令找出了殺喬鈴蘭的凶手,喬家還會遷怒她嗎?
梅若雪似乎在絕境中給自己找出了一條出路,“邊家的書是我藏的,而且時間相隔很短!
如果邊家人不是提前知道了舉報信和搜查的事,他們不可能沒事!”
“邊家人既然能提前知道喬鈴蘭去找麻煩的事,自然也能提前埋伏殺了喬鈴蘭!”
梅若雪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邊家人既然知道禁書的事情,沈流芳的事他們肯定也知道!”
她咬牙切齒,目光凶狠,“以邊敘在乎沈流芳的程度,殺喬鈴蘭滅口太正常不過了!”
陳忠良臉色發黑,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的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