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芳又問了幾個問題,估摸著寶珠該聽到的東西都聽到了,也不再留下了。
再問下去,王田氏也要不耐煩了。
【她又不是公安,又不是領導,一個小護士而已,學著人家東問西問的,搞什麼明堂?
當我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問個幾句的人?我這年紀好歹也是她長輩……】
沈流芳:“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王田氏臉上笑容真切了幾分,“就走啊?不留下吃頓飯?”
沈流芳對於這番客氣的說法自然是婉拒了。
陳秀芬把人送到門口,才回屋跟婆婆說:“媽,我看這沈護士問的這些問題都不是隨隨便便問的。”
她神色嚴肅認真地問:“你確定你是真的親眼看到了王琴扔孩子進水缸嗎?”
“這事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人看到,被人拆穿,你不光自己惹上了官司,就是廣誌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王田氏心裡有些虛,但在兒媳麵前,她這麵子不能落半分,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是真的看到了!她再問多少遍,問多少個問題,我也還是這個答案!”
說完王田氏不高興地出去了。
陳秀芬忙追出去,“媽你去哪?”
王田氏沒好氣地說:“我去哪還用得著跟你報備一下?”
陳秀芬管不住婆婆,又氣又火又擔心。
王田氏去找了賽青花。
本該已經離開的沈流芳母女在看到王田氏出門。
寶珠輕聲問:“媽媽,她是要去賽阿姨家嗎?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沈流芳倒是有想跟過去,但最近肅清敵特行動剛過去,家屬區的人對平時往來的人都多了幾分審視。
還有不少人盯著家屬區新來的人,盯著他們,就盼著找到幾個敵特,盼著像沈流芳這樣立個功光宗耀祖。
沒有二等功,三等功也好啊!
在這種環境下,沈流芳要還是鬼鬼祟祟在這搞跟蹤,怕是轉頭就被人捅到思想政治部了。
“彆急,我們從這邊走。”沈流芳帶著寶珠從另一個方向去了賽青花家附近守株待兔。
雙方不是一條路,卻是一個目的地。
王田氏到了賽青花家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不遠處的拐角,寶珠彎腰探出一個小腦瓜子,輕聲道:“媽媽,田奶奶真的到賽阿姨家來了。”
沈流芳在牆後露出了半張臉來,看到王田氏進門後,帶著寶珠果斷離開。
賽青花開門看到王田氏,臉色微微一變,迅速把人從門外拉進來,壓低嗓子嗬斥她,
“你來乾什麼?我不是讓你這些天注意一些,彆單獨來我這兒?”
王田氏年紀一大把,被賽青花這個小輩給教訓了,心裡也不痛快,
“你以為我想來?”
“還不是剛剛沈流芳去了我家,問了我一大堆問題。”
賽青花麵色大變,“她問你什麼了?”
王田氏把沈流芳問的問題大致說了說,“你當時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被什麼人看到了?”
賽青花:“不可能!”
王田氏:“真要不可能,沈流芳怎麼知道?”
賽青花擰眉,沉吟半晌,“沈流芳有沒有可能是詐你的?”
王田氏想了一會,“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真要有人看到呢?”
賽青花眯起了眼,“真要有人看到,也不會看到我給你東西。”
“隻要你死不承認,我死不承認,他們沒有抓個現行,也拿我們沒辦法。”
王田氏猶豫道:“這麼做的話……王琴是不是……”
賽青花麵上冷笑,“田大娘,你錢都收了,話也已經說出去了,不管王琴是個什麼下場,你現在想改口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