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沈流芳沒來清水村,北城的眼睛也一樣瞎了一隻。
所以現在北城出事,就算是因為招待她的緣故才去的公社,她也不會覺得是她的責任。
這件事的真相北城自己更清楚,他是倒黴被人搶劫了,還是被人報複蓄謀打了埋伏。
之所以用靈泉給北城清理傷口,也是因為靈泉並不能改變多少結果。
除非她長期不斷地用靈泉給北城治療,這樣一來或許未來有一天北城的眼睛才會恢複。
沈流芳可能會這麼做嗎?
不會。
這一次的靈泉就當做北城花一萬塊錢買下來的。
但不會有下一次。
之前沈流芳在收拾邊家人的時候,要求北城兄妹改姓,利用這件事給他們最後一擊。
當時在電話裡,沈流芳就說過欠條的事作廢。
隻不過北城沒有答應,堅持按照欠條上的金額還款。
從北城兄妹下鄉以來,幾乎每隔一個月沈流芳都能收到北城從鄉下寄到軍區的野物。
有時候是麅子,有時候是兔子,有時候是棉花,有時候乾筍蘑菇一類的特產。
沈流芳曾把東西退回去,對方下一次又會寄更多的東西來軍區。
她為此還特意聯係過北城,她和邊敘離婚之後,就和邊家沒有任何關係,讓他以後寄給邊敘,不用寄給她。
北城卻以寄給表妹寶珠為理由,堅持不斷地往軍區寄東西。
如果上輩子邊北城沒有利用邊夢雪和邊夢蘭向她報仇,她心裡或許不會有那麼多的恨。
上輩子她死在自己女兒手裡,邊北城用最殘忍最惡毒的方式在身體和精神上殺死了她,殺了她兩次。
所以她和北城兄妹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相交的時候。
在處理好北城的外傷的時候,拖拉機總算是來了。
開拖拉機的是北城的好兄弟趙廣坤,也是清水村上一任大隊長,現任公社主任的小兒子。
“拖拉機來了!趕緊把人送上來!”趙廣坤快速道。
門外邊隊長他們還沒走,在趙廣坤說話的時候就進屋了。
期間柳如煙去知青點把自己的被子抱了過來,拖拉機來的時候,她趕緊把被子墊在了拖拉機上麵。
北靈兒看在了眼裡,心裡對柳如煙的偏見小了幾分,上車的時候,小聲道了謝。
邊隊長和北靈兒上了拖拉機,沒讓柳如煙跟著去,有北靈兒在,有人照顧北城,用不著去那麼多人。
北靈兒卻盯著沈流芳,“你不去嗎?”
沈流芳神色平靜道:“除了眼睛,他身上其他能處理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手術上麵的問題我幫不了什麼忙。”
北靈兒臉色難看,沈流芳的反應太冷淡了。
她哥是因為要好好招待她才去的公社,她連陪著一起去縣醫院都不肯嗎?
就算她強迫自己去認為怪不到沈流芳身上,但沈流芳這種和她無關的反應和態度還是讓她心寒。
“走吧!”北靈兒沒時間耽誤,冷著一張臉。
……
另一頭,孫偉明和收拾北城的八個人一桌子吃飯喝酒。
齊大山喝了幾杯酒,酒意上頭,帶著亢奮的勁,“我看那小子眼睛瞎了,還拿什麼跟我們鬥!”
孫偉明不疾不徐地吃著花生米,“確認眼睛瞎了?”
謝小虎保證的說道,“肯定瞎了!”
孫偉明抿了一口酒,眼裡閃過狠辣之色,“這還隻是開始。”
他已經給過北城兩次機會。
不會有第三次機會。
北城不是年少猖狂嗎?
不是目中無人嗎?
不是給臉不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