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杯熱水過來。”徐文元手裡端著水過來的。
來之前徐文元就去找過蔡娟,知道沈流芳感冒,人有些不舒服。
但進來後,察覺不舒服的人可能不是沈流芳,而是寶珠。
畢竟沈流芳再寵孩子,不至於這個情況,讓寶珠在這兒睡覺。
沈流芳眉頭緊皺,“徐文元!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每次跟他說話,都像是對牛彈琴一樣!
徐文元把水放在了桌上。
也像是怕吵著了寶珠,聲音壓低了,
“你看你,我也沒對你怎麼樣不吧?”
“你對我的意見太大了。”
“我關心你,才倒了一杯水過來,你這個態度對我,我實在是心寒。”
沈流芳冷淡道:“心寒?你怎麼不心死?”
徐文元眼神無聲得籠罩她,“就算讓我心死,總要給我個罪名吧?”
沈流芳像是被徐文元折騰的沒脾氣了,壓下滿腔憤怒,
“徐文元!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
徐文元聞言眼睛一亮,“我洗耳恭聽。”
沈流芳眉眼清冷,審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質疑之色,“戴嫂子是怎麼出事的?”
徐文元:“你懷疑我?”
沈流芳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徐文元沒有被她的話嚇住,更沒有被她的話牽著走。
“她才出事好幾年了,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懷疑?”
“你就是因為懷疑我害的她,所以討厭我?不願意跟著我?”
把要解釋的話,從‘我’換成‘你’,把自證變成了反問。
徐文元嘴角噙著幾分笑意,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流芳,十分歡喜的樣子,
“如果我能證明秀娥的事跟我無關,你是不是願意嫁給我?”
沈流芳無視其他廢話,直接有力的問他,“你怎麼證明?”
徐文元眸色幽深暗沉的朝她看去:“你願意嫁給我?”
沈流芳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你看上我什麼了?我改!”
徐文元溫柔如水的看著她,目光極儘包容,“你看不上我什麼,我也能改!”
沈流芳諷刺到了極點,目光一下變得淩厲了起來,毫不閃躲地逼視他,
“徐文元!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不光戴秀娥的事,就是邊敘的父親,甚至邊敘的母親,他們的死和你都脫不開關係!”
、徐文元神色有些詫異,錯愕地說:“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
沈流芳不管是不是,先詐一詐,讓寶珠有機會讀徐文元的心。
“我已經看穿了你。”
徐文元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瞎看的。”
沈流芳臉色黑了黑。
徐文元歎氣,“我是真沒想到,我在你眼裡這麼可惡。”
“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害我自己的妻子?”
沈流芳有些懷疑徐文元害了戴秀娥是和她有關。
她不確定。
但她願意試一試,“因為我。”
徐文元眼裡微微一亮。
往日沈流芳有一雙漂亮的杏眼,她總是神色安靜,霧蒙蒙的眼裡一片憂鬱之色,像是漩渦一樣,將他全部的心神都吸引過去,沉淪進去。
“為什麼說是因為你?”
沈流芳惱火地說:“你自己心情清楚!”
徐文元被她憤怒的目光瞪的心中酥麻,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意?
原來她看懂了他的眼神,看懂了他的嗬護,看懂了他的照顧,看懂了他無聲的語言……
無論再忙他都會去一趟邊家,一些男人乾的重活累活,他都會去幫忙。
邊父和北城根本不會幫她做。
他幫她,從來不是因為邊敘。
隻是男女有彆,他無法幫她太多。
否則她自己都會躲進殼子裡不見他。
他以為他曾經做的一切都被無視了,忽視了。
徐文元內心深處再次滾燙起來,砰砰跳動著,一聲比一聲更大。
有什麼比所作所為被心上人看在眼裡還讓人動容喜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