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敘冷峻的臉上皺起眉頭,深幽的目光盯著徐文元。
人還是剛認識的時候好,虛偽又禮貌。
現在的徐文元無論從哪一方麵,都讓他感到陌生至極。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已經‘親眼見證過’你自己的錯誤,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徐文元愣了一下,麵色沉了下來。
他確實‘親眼見證’了自己的錯誤,他的靈魂後悔的像蛆蟲一樣扭曲猙獰。
他頭一次發現邊敘的嘴也能這麼的刻薄惡毒。
“我以為你會質問我為什麼要害死你的父母。”
邊敘:“看過你的筆錄了。”
徐文元噎了一下。
如今他們一個還是高高在上的軍區首長,一個已經成為了階下囚。
他冷哼了一聲,“你想知道上輩子的事嗎?”
邊敘:“你不止一點蠢。”
徐文元嘲弄地說道:“我說的都不怕,你聽都不敢聽?”
他現在這種情況,即使被人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又如何?
還能讓他反複死兩次嗎?
邊敘淡淡道:“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更不想聽你所謂的上輩子造的孽。”
徐文元在被諷刺的極度心虛中忽然火大,陰沉的、尖銳孤高的臉上似有似無得露出冷嘲熱諷之色,
“你就不想知道她如何了?”
“以她的性子,她為什麼恨自己的兩個女兒?”
“為什麼那麼厭惡你們家?”
“為什麼不肯接受邊北城兄妹?”
“你就不想知道她上輩子為什麼嫁給我?”
邊敘緊緊地抿唇,目光冰冷如刀刃般掃射在徐文元的身上。
徐文元躺在床上,鼻梁挺直,大約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脖子上的疼痛,
他緊咬著牙齦,繃緊著唇線,本就消瘦的下巴顯得更加羸弱,
他半睜著眼,看著邊敘的反應,“她跟你說過吧?”
他笑著,眼神是幸災樂禍的,語氣是篤定的,
“你肯定沒有相信她。”
徐文元雖說前後兩輩子都弄死了邊父邊母,
但他確實對他們,對邊家都實打實的了解,熟悉。
老兩口就是因為同一天兩人同時做了一個邊敘未來不會給他們養老,還不孝順他們的夢,才會無所顧忌地霍霍出息的大兒子。
所以邊敘如果聽到沈流芳這麼說,會本能地否認,反感,質疑。
“我一樣一樣地告訴你。”
“你也不用懷疑我的動機。”
“我不會利用這件事,逼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你可以當做是我良心發現,對你這個兄弟的彌補。
你也可以當做是我害死你父母的彌補。”
邊敘神色不明地看著他,眉眼冷漠,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徐文元也不指望邊敘說些什麼話來回饋他。
真要摸著良心說,他是挺對不住邊敘這個兄弟的。
畢竟他真的插了兄弟兩刀。
“你被人舉報,下放到農場,你父母和你登報斷絕關係,你也強行和沈流芳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