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媽!你就跟我這麼說話?”
北城特意將當初斷絕關係時的報紙帶了過來,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邊紅嬌的麵前。
“你仔細看看報紙上的內容,如果你老眼昏花,我也可以讀給你聽。”
北城正要讀的時候,被邊紅嬌打斷,“你是我生下來的!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一張報紙能斷絕我們的母子關係?”
邊紅嬌也不用他回答,直接搖頭,“法律上我們沒有關係了,但實際上呢?”
“你再不承認,你的身體裡也流著我的血!你身上的血肉!你身上的骨頭!都與我有關係!”
邊紅嬌看向邊誌文,“還有你!我們是親兄妹啊!我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反而你為了和我這個親妹妹撇清關係,舉報我,把我送了回去!”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敬老院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每天吃點糊糊,連窩窩頭都是一天隻有一個!
除了鹹菜就是鹹菜,彆說肉,就是蔬菜每天的定量也是隻有一頓!”
敬老院的日子隻能保證活著,不能保證活得好,更不能保證吃的飽。
“他們知道我有病,誰都能嫌棄我,誰都能來踩我一腳,吐我口水!在我屋子門口拉屎拉尿!”
“這就算了,你知道他們怕麻煩,怕被我傳染,打著活活餓死我,讓我‘病死’的主意嗎?”
邊誌文臉色凝重,他確實不知道邊紅嬌說的這些情況。
他從來沒有去敬老院看過邊紅嬌。
他怕被邊紅嬌纏上。
他分辯道:“我和北城每個月都會給十塊錢給街道辦。”
二十塊錢足夠邊紅嬌在敬老院的生活。
北城冷笑道:“邊紅嬌!你是不是忘了你什麼身份?”
“你以為你是良民嗎?你以為從農場出來,你的罪名就抵消了?”
“敬老院裡其他人吃什麼,你吃什麼,有什麼問題?”
“你一個犯人憑什麼比他們窮苦大眾吃的好?”
現如今的敬老院完全是由政府出麵撥款辦的,國家經濟困難,就算是撥款,也隻能勉強維持餓不死的程度。
邊紅嬌眼窩深陷,眼中的怒氣翻騰,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她恨不得幾巴掌打死這個畜生!
又恨不得搖晃他胳膊質問他!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邊誌文:“既然沒花在夥食上,就是花在藥上麵了,還有照顧你的人也都需要花費。”
他錢反正是出了,就算是他親妹妹,他也問心無愧。
邊紅嬌聽不進去邊誌文的解釋,她有自己的邏輯思維,
“二哥,我今天落到這一步,都是被你害的。”
“但凡你和這個小畜生顧念一點親情,沒有把我送到敬老院!”
“我就不會在敬老院受儘折磨屈辱,險些被人害死!”
北城略帶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涼薄,
“你生的什麼病自己不清楚?”
“你為人無情無義,惡毒殘忍,還是個犯人,還有傳染病。”
“換成你,你願意把這種人接回家和自己孩子同住一個屋簷下?”
邊誌文厭惡道:“我是你二哥,但我不是你爹!”
“你是生我了?還是養我了?我就欠你的?該你的?非要對你負責?”
“我幫你出十塊錢是情分!是看在爹娘的份上,不是我的本分!”
“親情也是互相的!你是沒害我,但你也沒怎麼對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