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坐吧！”
我端起茶壺為他把茶水倒上，也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坐在他旁邊，準備聽他聊天。
“我看你們最近這兩年工作挺好啊！”
“嗯...挺好！雖然這幾年疫情，但是我們的成績確實還是有些提升的！”
“那就好啊！那就好。”老丈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你們那書記姓什麼來著？”
“姓斯...”
“嗯，這兩年聽說過很多他的事！這小子可以！能力不比你差！”
“是。”我隻簡單的回答，看著他，然後等他繼續說。
“看著我乾什麼？”老丈人見我一直盯著他，“我臉上有東西？”
“嗬嗬，沒有！我這不是聽您講話嗎？”
“我還講什麼...也就是無意看了些新聞報道！沒有什麼好講了。過好自己就行。”
“聽老人言，吃飽飯！講講你天天自己在家裡做什麼，出去遛彎兒遇到有趣的事！”
“嗬嗬，也就你還願意聽個老頭兒胡說八道了！”
“講吧，我樂意聽！”我能感覺到老丈人是想跟我分享一些東西。隻是不知道他會說什麼事！便引導著讓他說。
“你呀！”老丈人一副看透一切的語氣，“原本我退休這麼多年，更是土埋到脖子的人，再說什麼也沒什麼意義。但是見到你，我還是願意去聊聊。”
“你講，我願意聽。”
“在機關工作，就如同置身於象牙塔，三年年一線的工作日常，日複一日地重複著，這種按部就班的生活，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忘卻了最初的初心。按理說，實現從縣區級到市級的跨越應感到知足，可人們還是不自覺看向省裡、看向部委，總想知道山的那邊是什麼，總是高了還想高。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我不願意讓瑞強走到那一步！”
“瑞強定性還是很高的！不至於。”
“非也，知子莫若父！瑞強打小就聰明，但是很容易驕傲，甚至得意忘形。起初我一直覺得他是小孩子，沒有怎麼在意，慢慢的我發現，他內心裡有不一樣的欲望，他也許真的有那種的能力，但是，他控製不了。所以很多時候，他遇到難題，阻擋了他前進腳步，很多人以為是他不得意，其實現在這樣才是他最好的歸宿！”老丈人饒有深意的看向我，“這也是為什麼他很多時候不服我，覺得我不幫他！也正因為如此，我更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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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的話，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感覺自己像一張白紙一樣，我好似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嗬嗬...想不想聽聽爸自己的故事？”
“想，你慢慢講，我慢慢消化！”
“這人際關係啊...就像金字塔，一紙任命便能決定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是該謙卑還是傲慢。剛參加工作，一切順風順水，這樣的變化我看的很清楚！漸漸的我也找到趨利避害、謹言慎行的生存之道。一件事但凡沒有好處，會有一點風險，我都持保守態度，寧可不做，不能白做，更不能做錯。日積月累下，這種保守也轉化為一種精致利己的麻木。”
這番話像是一顆子彈穿過我的太陽穴一般！這是在提醒我嗎？我在腦子裡快速的結合這些年的情況，分析自己的問題！
“這人要是徹底麻木也還好，但良知總會不經意間作祟，使我記起曾經的自己。前些日子，我一大早出門遛彎兒，看到馬路上突兀的停了一輛裝滿蔬菜的三輪車，我看了一眼，原來老人打不著火了，後邊的小轎車滴滴滴催促著，我心想，我年紀這麼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就算真打不著我又能怎樣，我又不會修車，便繼續走自己的路溜自己的彎！”
我認真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如你所說，你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可那會兒我腦袋裡全是那個老人，車是否已經打著？停在路邊是否安全？難道我是一個嘴上喊著正義，內心冷漠的兩麵人？這些念頭在心裡翻滾，讓我不安！”老丈人頓了頓，繼續講到：“返回去的路上，我心想再看看他的狀況，果然他依舊在原處擰著油門，車哼哼的響著。這次我直接上前與他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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