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屏退其它人,問:“可有偽造成過敏之症的藥粉?”
大夫疑惑,但仍舊拿了出來,按照裴氏的吩咐塗抹在她的手臂上。
“夫人,此藥足以以假亂真,也會有糜癢之感,萬不能隨意抓撓。”
她眸色幽冷,“這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
大夫冷汗流淌。
這大戶人家的事情本就混亂不堪,他也並非沒有見識。
顫顫巍巍道:“小人知曉。”
送走大夫,劉媽媽才忍不住說道:“夫人這又是何必?”
裴氏目光陰寒,“老爺最是多疑,這次定不能輕易糊弄過去,若想要保護月兒,我隻能以身試險。”
“倒是你的好女兒!”
裴氏語氣陡然一重。
劉媽媽慌亂跪地,“老奴對天起誓,從不曾泄露半個字,連清婉都不知道,老奴豈會告訴容嫣那個孽種!”
“夫人明鑒!老奴絕沒有透露半個字!連清婉都不曾知曉啊夫人!”
裴氏深吸一口氣,揉著眉心,“差人告訴老爺一聲,就說我也起了過敏之症,就不過去了。”
她問:“容嫣那個賤人呢?”
“在春和院。”
裴氏眼神仿佛淬了毒,“把她送去孟由屋裡伺候。”
“若是出了什麼事,公子那邊,我自有分說。”
先是死了一個秋兒,如今又這麼巧合。
無論容嫣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不能再留!
劉媽媽狂喜,“是!”
另一邊。
春兒幾次想要闖入春和院,都被婆子給攔下。
“沒有夫人吩咐,誰也不準見她!”
春兒急得直跺腳。
“容嫣姐姐!”
在春兒被轟走之前,容嫣垂著的眼簾緩緩抬起,唇邊染上了冷漠的笑。
她吩咐春兒在正廳處盯著,若是孟由與陸文月雙雙對花生糕過敏,就立即告知她。
沒想到啊。
孟由和陸文月,居然有著一樣的弱點。
若非血緣至親,豈會如此?
多虧了上一世,孟由那個畜生在折磨她時說的那些胡言亂語,才讓她有所啟發。
原本隻是猜測,畢竟她如何都想不到裴氏會和孟由有過苟且,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難怪裴氏會幫著孟由那個畜生做出殘害府上的婢女的惡事!
“劉媽媽。”
婆子幾個見著劉媽媽,紛紛行禮。
劉媽媽居高臨下地看著容嫣,“夫人說了,宴會之所以會引起慌亂,皆是因你擅自做主導致,公子何等身份之人,你如此不懂規矩,自然不能再留公子身邊伺候。”
“夫人仁慈,如今孟家的表老爺身體有礙,特準你去孟表老爺身側伺候,還不快起來跟我過去伺候孟表老爺!”
劉媽媽本還擔心夫人因為貴人緣故,舍棄她的清婉,如今好了,容嫣這個孽種自己惹惱了夫人,送上門來為清婉擋禍。
她吩咐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將容嫣架起來,一路往孟由所在的客院而去,到了門口,劉媽媽才拿出一副母親的姿態教導。
“這裡頭的可是孟表老爺,你可得儘心伺候好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這孟表老爺,我還能求一求夫人,將許給表老爺,可記下了?”
末了,她意味不明地添一句,“早與你說過,這門好婚事定是要給你的。”
“來人,把她關進去!”
容嫣被架著丟進屋。
隨即傳來窸窸窣窣上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