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朱儁卻是話鋒一轉,語氣恢複了統帥的沉穩:“既如此,你欲如何?留在本將中軍,這些煩擾,終究難絕。
今日這幾家,大多是周邊州郡之世家,倒也還算是有幾分的底線,便是拒了,也不會擾你太過。
可隨著長社之勝傳遍大漢,這樣的事情恐怕會越來越多,你若是全然拒絕,恐怕......”
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幾乎一瞬,朱儁便是點出了陳默當下的困境。
要知道,在朱儁來之前,陳默也正為這件事而煩惱著。
不過,隨著朱儁的到來,一道靈感卻是忽至心頭——既然惹不起,自己總能躲得起。
而眼前的朱儁,不正是自己躲出去的最好辦法麼!
念及此處,陳默心中也是一定。
抱拳躬身間,陳默也是懇切而道:“末將鬥膽!懇請將軍委任末將一項外差!一則暫避這些無謂糾纏,二則,末將還想積累些軍功!”
“外差?”朱儁濃眉微挑,手指再次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起來,目光在陳默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他的左臂,似乎在權衡。
“你的傷勢?”朱儁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聞言,陳默也是立即答道:“將軍放心,左臂雖然無甚力氣,但不幾日便能恢複。再則,末將右手依舊完好,等閒黃巾不在話下。”
說著,似乎是怕朱儁不信,陳默當即便是快走兩步,隨手便是抄起了一旁的大錘。
隨即,便是在朱儁的麵前舞了起來。
一陣罡風吹過,朱儁也是立即感受到了那巨錘的威力。
微微點了點頭,朱儁隨即也是開口道:“既如此,如今,還真有兩件外差。”
“請將軍示下。”陳默當即小心放下巨錘,並正立而道。
“其一,冀州方麵,乃黃巾之大本營,盧植將軍正缺戰將,汝可持我名帖,往助之。”朱儁隨即開口道:“若是能得張角之人頭,汝自也不必煩憂招婿之事了。”
“盧將軍?”陳默微微皺眉道。
陳默當然不會不認識盧植。
要知道,不說彆的,光是皇叔的師傅一節,陳默就不可能不知道。
陳默知道,自己去盧植那邊,倒是不用擔心不被重用的問題。
畢竟,曆史上的盧植可是剛正得很,也算是知人善任的存在。
甚至,若是陳默能入了盧植的眼,還能被其收入麾下,並教授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可問題是,現在去冀州,去盧植的麾下,卻並不是個好時候。
事實上,陳默之所以回皺眉,恰恰也是因為如此。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盧植雖然已經取得戰略優勢,並逐漸壓縮黃巾軍活動空間,甚至還有“斬獲萬餘人”的戰績。
這看似繁花錦簇的背後,卻是危機暗藏。
陳默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盧植就會因拒絕宦官索賄,而被誣告“作戰不力”,並於六月被召回洛陽問罪,官軍攻勢暫時停滯。
陳默作為朱儁派過去的人,是很難跟著盧植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