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即,沉醉中的陳展也是略略清醒了過來,隨即也是開口問道:“我具體要做什麼呢?”
聽到陳展如此問話,陳默知道,鍛煉的手段已經奏效了一小半了。
當即,陳默也是開口道:“第一,自然是要嚴守城池,謹防黃巾軍反撲。第二,則是要防止城內的秦頡反撲。當然,你無官職在身,哪怕有我的命令,想要硬碰硬,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你隻需要抓住一點:兵權!”
“兵權。”陳展默默地記下了陳默的囑咐。
“對,兵權。”陳默點頭道:“不管他秦頡鬨什麼幺蛾子,你都不要理會,也不要靠近他的太守府,哪怕傳召你去,你也以軍務繁忙拒絕。守在城頭之上,有我給你留下的一百精銳和一千多郡兵在,他就無奈何你。”
“是,我明白了。”陳展當即也是點頭應道。
“另外。”陳默隨即繼續囑咐道:“若是可以的話,可以從俘虜中挑選表現好的,組成一支部隊。”
“記著,這支部隊,一定要你親自帶領。”說著,陳默卻是略略壓低了聲音,道:“日後,這支部隊,將有大用。”
“是。”陳展也是低聲地應道,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陳默的想法。
隨即,陳默又交代了城內傷兵和防務諸事,足足半個多時辰,兩人才相告分彆。
而此時,城內的漢軍,卻是都已經整裝待發了起來。
翌日拂曉,啟明星清冷的光輝尚未完全隱退,堵陽城外已是肅殺一片。
號角低沉,甲胄鏗鏘,戰馬偶爾發出不安的響鼻。
西門之外,兩支決定南陽命運的軍隊列陣分明,卻是即將分道揚鑣。
北側,是曹操麾下的兩千餘兵馬。
其部步卒為主力,近一千八百步兵排成森嚴的方陣,身著製式皮甲或號衣,手持長矛盾牌,雖經長途跋涉略顯風塵,但眼神銳利,隊列齊整。
更耀眼的,還是陣前那兩百餘騎兵——人馬雄健,甲胄鮮明。
此等精銳模樣,也就北地邊疆的騎兵,可有一比。
在晨風中舒展著的赤色的“曹”字大旗下,曹操本人端坐於一匹雄健的黑馬上,玄鐵甲胄外罩深青錦袍,腰懸長劍,目光沉靜地望向南方。
南側,則是陳默整裝待發的南下之師。
其核心是從長社而來,又經曆堵陽血戰的二千七八百本部精銳(含部分輕傷歸隊者)。
這些老兵雖甲胄破損,血汙未淨,但眼神凶悍,殺氣內斂,如同磨礪過的戰刀。
隊伍中段,則是約五百名堵陽郡兵,由趙崢親自率領。
他們身著南陽郡兵的號衣,隊列稍遜於陳默本部,因為也經曆過血戰的緣故,其精神狀態也非尋常郡兵可以比擬的。
而在這三千三百多兵卒的最前方,陳默也是單人一馬立在前頭。
晨風帶著涼意,掠過將士們的衣甲,吹動旗幟獵獵作響。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皮革和戰馬的氣息,混合著一絲大戰將臨的肅穆。
隨即,陳默也是策馬來到兩軍陣前空地,對著曹操抱拳,聲音沉穩有力:“曹都尉,此去北上,西鄂、博望、涅陽群寇盤踞,山險路艱。願都尉持重而行,旗開得勝!”
聞言的曹操也是朗聲一笑,豪邁之氣不減,隨即回禮道:“陳司馬有心了!司馬揮師南下,育陽、安眾、棘陽乃張曼成心腹之地,賊勢恐更猖獗,且距宛城更近,易受賊酋主力反撲!望校尉慎之又慎,以雷霆之勢掃蕩群醜!你我宛城之下,當以賊酋之首級為賀,痛飲慶功!”
話畢,兩人的目光隨即在空中交彙,英雄相惜的默契與對共同目標的堅定,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