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歎了一口氣,陳默隨即也是在心中默默為陳展祈禱。
不過,當陳默轉過了身,卻是再度化身成了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戰場悍將。
育陽城鮮血傷亡完全乾透,僅僅休息了半日的時間,陳默便是令王渙率五百本部留守,整飭城防,看押俘虜。
而陳默自己則親率剩餘兩千八百本部精銳(含輕傷者)和趙崢的五百郡兵,馬不停蹄,直撲西南方向的安眾城!
沒辦法,他和曹操可還有一場彼此賭約——看誰先收拾掉黃巾殘部,進抵宛城城下。
這可不是一場可有可無的賭約。
其賭注,可是進攻宛城的主導權,或者說指揮權。
道理很簡單,陳默的兵力雖然較曹操要多,但曹操的手底下卻是有著數百騎兵。
真實的戰力上,兩軍還真是伯仲之間。
而宛城之中的張曼成部卻是有著數萬之數,非得兩人合力才有一戰之力。
因此,這由誰來主導,顯然就成了問題。
雖然兩人對此都沒有明說,但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這一南一北的進攻,就是指揮權的爭奪。
因此,不管是陳默,還是曹操,此刻都是卯足了勁兒。
而安眾城的守將孫夏,生性狡詐,在得知育陽一日即陷、韓祺授首之後,便是立即猜到了自己會是下一個目標。
這位孫夏將軍心裡也很清楚,安眾城比那育陽城還要不堪。
育陽城好歹還有一道護城河,而安眾城卻是隻有一道一丈多高的城牆。
漢軍能夠一日而破育陽,孫夏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守得住安眾城。
而現在,求援顯然也是來不及了。
更要命的是,孫夏卻也並不是張曼成的心腹,若是直接丟了安眾城,回了宛城,難免遭到責罰,甚至還有可能被借此削去了兵權。
權力的鬥爭,可不是大漢官軍的專屬。
可以說,此刻的孫夏幾乎是進了兩頭堵的局麵。
你還彆說,在如此的境遇之下,孫夏竟還真是想出了一道計策。
是的,孫夏直接放棄了低矮的安眾城,並將城中大部分糧草輜重焚毀,做出一副逃回宛城的假象。
而實際上,其卻是率領著城內黃巾軍埋伏在安眾通往棘陽的必經之路——一片名為“落雁坡”的險要峽穀兩側,企圖待陳默追擊或通過時,居高臨下,伏擊重創!
應該說,孫夏的這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是有些水平的。
但凡換了一個其他急切的將領,說不定就要落入了其伏擊圈中。
即便不敗,也勢必要消耗大量的兵力。
可不幸的是,他遇到了陳默。
時間,陳默固然要搶,但手底下的這數千兵馬,更是陳默日後的家底所在。
因此,相較於其他的將領,陳默無疑要更加的謹慎。
隨著陳默大軍行至落雁坡前十裡,前鋒斥候也是飛奔而來傳遞了最新的情報:安眾方向濃煙滾滾,卻無守軍蹤跡,沿途百姓驚恐逃散,言說賊兵已棄城而去,奔往棘陽。
“棄城?奔棘陽?”陳默勒馬而駐,望著遠處安眾城方向升起的黑煙,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