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想固守待援,又怕步韓祺後塵;想棄城逃往宛城,又怕張曼成責罰。
更讓他恐懼的是,根據探報,陳默那支如同死神鐮刀般的軍隊,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棘陽逼近!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棘陽城內蔓延,士氣隨即低落到了極點。
而當陳默的大軍如同黑雲般壓到棘陽城下時,城頭上的守軍看著那麵沾滿血汙卻依舊獵獵飄揚的“陳”字大旗,看著陣前那個身姿挺拔、馬鞍旁掛著猙獰巨錘的年輕將領,無不兩股戰戰,麵無人色。
不過,麵對這棘陽城,陳默反而是並未立刻攻城。
沒辦法,經曆兩場戰鬥,其麾下的將士們實際也是十分的疲憊,強攻顯然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隨即,陳默也是下令大軍在城外三裡紮營,故意將陣勢擺得極大,營寨連綿,旌旗招展,讓城頭守軍誤以為他兵力雄厚(實則是虛張聲勢)。
同時,他做了一件令張闓徹底崩潰的事。
是的,陳默將俘虜的韓祺首級和五花大綁、垂頭喪氣的孫夏,押至城下示眾!並讓嗓門大的士兵齊聲呐喊:
“育陽韓祺,抗拒天兵,已授首伏誅!”
“安眾孫夏,伏擊官軍,今為階下囚!”
“棘陽守軍聽著!頑抗者,韓祺、孫夏便是下場!開城歸降者,免死!擒殺張闓者,重賞!”
韓祺那猙獰的首級和孫夏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棘陽守軍本就脆弱的神經。
同時,這份恐懼也是終於淹沒了張闓對張曼成的忠誠和對責罰的擔憂。
“將軍…降…降了吧…”
“守不住啊!那陳默是殺神轉世…”
“我們不想死啊…”
“要不突圍也行啊!”
守軍士兵圍住了驚慌失措的張闓,眼神中充滿了哀求甚至威脅。
張闓看著城下殺氣騰騰的官軍,看著身邊士兵絕望的眼神,再看看韓祺的首級,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知道,自己完了。
頑抗,必死無疑!
開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當日下午,棘陽北麵城門在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
而張闓則是帶著十數騎兵慌慌張張地便是向著宛城方向逃竄而去。
隨即,棘陽南麵城門也是大開,一眾的黃巾軍在各自屯長的帶領下,依次出城而降。
於是乎,陳默幾乎是兵不血刃的,便攻克了宛城錢最後的一座城池——棘陽!
至此,短短十餘日,陳默以雷霆萬鈞之勢,自堵陽南下,連克育陽、安眾、棘陽三城!
陣斬韓祺,生俘孫夏,逼退張闓,擊潰、收降黃巾軍及裹挾青壯累計超過萬人!
繳獲糧秣、兵甲、財貨堆積如山!
其兵鋒之銳,進軍之速,戰果之巨,令整個南陽震動!
而陳默之名,也如同颶風般席卷南陽大地。
當然,陳默卻並沒有飄,畢竟,這不過是道開胃菜而已。
隨即,已經掌控了棘陽城的陳默也是下令,讓育陽的王渙與安眾的趙崢率部前來彙合。
隨著王渙與趙崢抵達,陳默也是照舊留下了數百部曲看管俘虜,其主力則是繼續前進,直撲南陽郡的心臟——宛城!
這一路再無阻礙。
沿途小股黃巾望風而逃,地方豪強塢堡緊閉大門,驚疑不定地注視著這支殺氣騰騰、打著一麵染血“陳”字旗的精銳官軍如風般掠過。
終於,在離開棘陽的第三日正午,陳默所部在翻越過一道低矮的山梁後,眼前也是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