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院子。
清晨的空氣帶著幾分寒意,吸入肺中,讓人精神一振。
村裡已經有零星的村民早起活動了,看到許峰身後跟著個陌生的年輕女子,都投來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喲,峰子,這是你媳婦兒啊?啥時候領回來的?藏得夠嚴實的啊!”一個路過的村民大嬸,嗓門洪亮地打趣道。
許峰隻是淡淡一笑,也不解釋。
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麻煩。
小林雪子低著頭,臉頰有些發燙,腳步也加快了幾分,緊緊跟在許峰身後。
她能感覺到那些毫不掩飾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許峰帶著小林雪子,徑直朝著村東頭王二虎家走去。
王二虎家在村裡算是比較顯眼的,三間大瓦房,院牆也磊得比彆人家高,門口還隨意丟著一些獸骨,彰顯著主人的“獵戶”身份。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王二虎粗聲大氣的罵咧聲,像是在訓斥什麼人。
許峰走到院門口,象征性地敲了敲敞開的院門:“二虎哥,在家嗎?”
罵咧聲戛然而止。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正是王二虎。
他上身穿著一件敞懷的羊皮坎肩,露出裡麵黝黑結實的胸膛,下身一條打著補丁的粗布褲子,腰間隨意係著根草繩。
臉上橫肉不少,一雙小眼睛透著幾分凶悍和精明。
“誰啊……喲,是許峰啊?”王二虎看到許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輕蔑:
“你小子不在家挺屍,跑我這兒來乾啥?借米還是借麵啊?先說好,哥們兒這兒可不賒賬!”
許峰也不生氣,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二虎哥說笑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王二虎上下打量了許峰幾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叫花子。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越過許峰,落在了許峰身後的小林雪子身上。
當看清小林雪子那張雖然沾著些許灰塵,卻依舊難掩清麗的臉龐,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王二虎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他那雙原本就小眯縫眼,此刻瞪得溜圓,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淫邪光芒,嘴角也咧開一個猥瑣的笑容,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哎喲喂!峰子,行啊你小子!什麼時候弄了這麼個水靈的娘們兒?從哪兒拐來的?”
王二虎搓著手,目光像鉤子一樣在小林雪子身上來回掃視,那眼神恨不得把小林雪子的衣服扒光。
小林雪子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地往許峰身後縮了縮,雙手緊緊抓著許峰的衣角,身體微微發抖。
許峰不動聲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恰好擋住了王二虎大部分視線,語氣依舊平靜:“二虎哥,這是我屋裡人。今天來,是想跟你借樣東西。”
王二虎的目光從小林雪子身上艱難地挪開,重新落回許峰臉上,眼神裡充滿了嫉妒和貪婪。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你屋裡人?許峰,你小子啥時候有這本事了?前幾天不還是光棍一條,窮得叮當響嗎?”
“這小娘們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咱們這鄉下地方的,老實交代,是不是從哪個人伢子手裡買來的?”
他這話問得露骨,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村裡誰不知道許峰前些年出去闖蕩,結果灰溜溜地回來,依舊是個窮光蛋。
如今突然領回來這麼一個標致的女人,自然引人遐想。
許峰聽著王二虎這毫不掩飾的汙言穢語,眼神驟然一冷,但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二虎哥,瞧你這話說的。這姑娘,是昨天老李頭給我尋摸的媳婦兒。你也知道我這條件,能有個伴兒就不錯了。”
“老李頭?”王二虎一愣,隨即一拍大腿,臉上露出懊惱和嫉妒交織的神情:
“他娘的!昨天老李頭也跟我提過來著,說山溝裡撿了個女娃,問我要不要。我一聽是個聾啞的,就給拒了。早知道是這麼個貨色,我說啥也得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