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踏出院門,清晨的陽光驅散了最後一絲寒意。
傷勢痊愈帶來的暢快感,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勃勃生機。
他一邊往村口走,一邊琢磨著心事。
林雪那丫頭,十九歲的醫學碩士,劍道六段,這本事可不能浪費了。
自己這身子骨雖然好了,不需要她治,可這醫術,自古以來就是個金飯碗。
尤其是在這缺醫少藥的年月,一個好大夫,那可是活菩薩。
讓她待在家裡劈柴做飯,未免太大材小用。
回頭得問問她,中醫懂不懂?
要是懂,那敢情好。
自己進山打獵,她跟著采藥,雙管齊下,這日子還愁過不好?
他甚至已經開始暢想,等攢了錢,把這破屋子翻修一下,再給林雪添幾件像樣的衣服首飾。
一個劍道六段的醫學女碩士給自己當媳婦,怎麼也不能太寒磣了。
正美滋滋地盤算著,冷不丁從路邊歪脖子柳樹後頭躥出個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許峰眼神一凝,看清來人,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不是彆人,正是王二虎那小子。
此刻的王二虎,模樣那叫一個慘。
左邊臉頰高高腫起,泛著青紫色,眼角還帶著未乾的血痕,右邊臉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也明顯比平時大了一圈,嘴角咧著,像是被豁開了一道口子,上麵凝固著黑紅的血痂。
原本就獐頭鼠目的樣子,現在更是平添了幾分滑稽和猙獰。
“許峰!”王二虎一開口,聲音含糊不清,像是嘴裡塞了倆熱紅薯,還帶著幾分漏風的“嘶嘶”聲。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著自己那張花了呼哨的臉,怒氣衝衝地嚷嚷:“你瞧瞧!你給老子瞧瞧!你家那小娘們,把我打成這樣!這事兒,你必須給老子一個說法!”
許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像是看耍猴戲似的,慢悠悠地開口:“哦?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啊,二虎兄弟?”
他故意把“兄弟”兩個字咬得特彆重。
王二虎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氣得夠嗆,但想起昨天那燒火棍的滋味,又有點發怵。
他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說道:“說法?哼!老子也不跟你多要!聽說你小子昨天走了狗屎運,打了八隻兔子?”
他眼珠子一轉,閃過一絲貪婪:“我王二虎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計較你媳婦兒打我的事兒了。你,賠我二十隻兔子!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許峰聽了這話,差點沒樂出聲來。
他上下打量了王二虎一番,眼神裡滿是戲謔:“我說二虎啊,你這腦袋瓜子,是不是也被我媳婦兒給打壞了?”
“攏共就打了八隻,你管我要二十隻?你當我許峰是山神爺附體,還是兔子見了我就排隊往我箭上撞啊?”
“我不管!”王二虎耍起了無賴:“你昨天能打八隻,今天就能打十隻八隻!反正你今天還得進山,打了給我湊夠二十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