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見火候差不多了,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也拔高了幾分,確保所有人都能聽清:
“我也不怕跟大夥兒說實話!王二虎為什麼編排我?就因為他眼饞我媳婦兒,想動手動腳,結果被我媳婦兒拿燒火棍給揍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被個女人打了,臉上掛不住,就想往我媳婦兒身上潑臟水!”
他指了指地上的獵物,繼續道:“還有!今天一大早,他堵著我的路,張嘴就要訛我二十隻兔子!”
“說我用了他家的破弓,就得交租子。大夥兒給評評理,有這麼訛人的嗎?我沒搭理他,還把他給揍了一頓!”
“他這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就剩下這點下三濫的招數,想挑撥離間,讓大夥兒來給我施壓!”
許峰一番話,有理有據,把王二虎的動機剖析得清清楚楚。
村民們都不是傻子,昨天王二虎被打的事他們知道,今天他臉上又添新傷,不少人也都看見了。
再結合王二虎平日的為人,許峰的話,可信度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就說嘛,王二虎那小子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這小子,壞透了!自己丟了人,就想把水攪渾!”
人群裡的風向,瞬間就變了。
之前還懷疑許峰的眼神,現在全都變成了對王二虎的鄙夷。
李寡婦混在人群裡,聽著風向不對,心裡暗罵王二虎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悄悄地往後縮了縮,生怕被許峰注意到。
“大夥兒要是不信,行啊!”許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話挑明了:“現在就把王二虎那慫包給揪出來!我跟他當著全村老少的麵,掰扯掰扯!”
“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誰在放屁!他要是能拿出半點證據,證明我媳婦兒是鬼子,我許峰二話不說,這腦袋,割下來給他當夜壺!”
這話說得太狠了,也太絕了。
村民們徹底被許峰這股子狠勁給鎮住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對質了,這是在拿命當賭注!
“對!把王二虎叫來!”
“讓他來對質!這事兒必須弄清楚!”
“要是他敢胡說八道,非得打斷他的狗腿不可!”
村民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隻不過這次的矛頭,齊刷刷地指向了王二虎。
張大爺點了點頭,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麵:“峰子說得對!這事兒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去,把二虎子給我叫過來!”
立刻就有幾個年輕後生,義憤填膺地朝著村裡跑去,看那架勢,不像是去“請”,倒像是去“抓”的。
許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扛起地上的獵物,對著張大爺和周圍的村民拱了拱手:“各位叔伯大爺,我先進屋了。我這媳婦兒膽子小,彆再給嚇著。等王二虎來了,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
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扛著那一大串沉甸甸的獵物,在眾人敬畏交織的目光中,徑直走回了自家的院子。
那背影,挺拔如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村民們看著許峰家那破敗的院門,又看了看他留下的那一地血跡,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許峰,可真不是善茬啊。”
“廢話,能一個人進黑瞎子溝,還跟逛自家菜園子似的,能是善茬嗎?”
“我看王二虎這次是踢到鐵板了,有好戲看了!”
沒過多久,那幾個去找王二虎的年輕人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大幫看熱鬨的村民,而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正是滿臉不情願,想走又不敢走的王二虎。
王二虎也沒想到事情會鬨這麼大,他本想在背後煽風點火,讓村民們去鬨,自己坐收漁利。
哪知道許峰三言兩語就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還搞出個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