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
會是……他嗎?
那個在莫斯科郊外的特訓營裡,永遠是第一個完成極限越野,卻又總因為違反紀律被她罰去刷馬廄的刺頭?
那個在模擬對抗中,能用一把工兵鏟乾掉她三個手下的混蛋?
那個在畢業前夜,喝得酩酊大醉,抱著她的大腿,用蹩腳的俄語唱了一晚上《喀秋莎》的家夥?
伊莉莎的心,亂了。
她不敢確定。
戰爭結束了,他應該回國了。
可世界這麼大,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但……王二虎口中那個能把人打成豬頭,還能用歪理邪說把全村人繞進去的“許峰”,那股子不講理的悍勇之氣,怎麼就那麼像他!
“你說的那個許峰,他住在哪個村?”伊莉莎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急切。
“老河溝,就離這兒三十多裡的老河溝村!”
伊莉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著王二虎,眼神變得銳利:“你說的,最好都是實話。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謊報軍情,你知道下場。”
說完,她不再理會王二虎,轉身對身後的一個士兵命令道:“瓦西裡,備車!去老河溝村!”
……
夕陽西下,給整個老河溝村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村口的大槐樹下,幾個平日裡最愛嚼舌根的婆娘,正聚在一起,唾沫橫飛地議論著今天村裡最大的新聞。
“你們是沒看見,許峰那小子,帶著他媳婦兒,真從黑瞎子溝回來了!”
“回來算啥?你猜他們帶回來個啥?”
“啥呀?野雞?兔子?”
“屁!”一個親眼目睹了那一幕的婆娘,激動得一拍大腿:“是野豬!一頭比牛犢子還大的野豬!那獠牙,謔,這麼長!”
“我的老天爺!真的假的?”
“我親眼見的,還能有假?那豬,少說也得有三四百斤!就許峰一個人,拖著那頭死豬,從村口一路拖回了他家院子!那家夥,臉不紅氣不喘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之前還說許峰被漂亮媳婦兒迷昏了頭的男人,此刻也湊了過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不可能吧?他不是說在外麵打仗,身上有傷,是個殘廢嗎?一個殘廢,能乾掉一頭瘋豬?還能一個人拖回來?”
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
是啊,一個殘廢,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村民們議論紛紛,風向再一次發生了詭異的轉變。
“我看,他那殘廢,八成是裝的!”
“肯定是!這小子,心眼子多著呢!”
“他裝殘廢乾啥?圖個啥?”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想騙咱們同情,好在村裡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