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錦州警備司令部,外鬆內緊。
明麵上的巡邏隊依舊按部就班,但暗地裡,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馬德勝的副官被發現死在辦公室門口,死因是利刃封喉,一擊斃命。
這個消息像一顆投入水潭的石子,在司令部高層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煞神來過了。
然而,讓他們跌破眼鏡的是,司令馬德勝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異常鎮定。
他隻是下令封鎖了消息,然後把副官的屍體悄悄處理掉,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接著,他親自從警衛連裡挑了一個麵生的年輕人當自己的貼身警衛,寸步不離。
這個新來的警衛身材挺拔,麵容冷峻,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全臉。
但他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淩厲氣勢,讓所有想上前套近乎的人都望而卻步。
沒人知道,這個新警衛,就是他們費儘心機想要抓捕的許峰。
而此刻,馬德勝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如坐針氈。
許峰就站在他身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但那無形的壓力,卻讓馬德勝感覺自己的後心時刻都抵著一把刀。
“司令,我那位夫人,還在城裡等著。”許峰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馬德勝的耳朵裡。
“是,是。”馬德勝連忙應聲,“我……我這就派人去接。”
“你親自去。”許峰的命令不容置喙。
“我?”馬德勝愣住了:“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許峰的語氣依舊平淡:“你隻需要告訴你的手下,你抓到了一個重要的敵方聯絡員,是許峰的同夥。”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你決定親自帶她回司令部審問。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馬德勝聽得心裡直冒寒氣。
這個理由何止是足夠,簡直是天衣無縫。
他現在嚴重懷疑,許峰的真實身份根本不是什麼獵人,而是專門搞策反和滲透的頂級特工。
不敢再有任何猶豫,馬德勝立刻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警衛連連長王大彪。
“大彪,備車!”馬德勝擺出司令的威嚴,沉聲命令道:“我剛剛得到線報,抓到了一個重要人犯,是個女的,跟許峰那案子有關。”
“我親自去提人,你帶一個排,跟我走。記住,這次行動是絕密,任何人問起,都說不知道!”
“是!司令!”王大彪是個粗人,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司令的命令他向來是不折不扣地執行。
很快,三輛軍用卡車和一輛吉普車就駛出了警備司令部,朝著城南一處偏僻的院落疾馳而去。
許峰穿著警衛的製服,坐在吉普車的副駕駛座上,馬德勝則和司機坐在後排。
從後視鏡裡,許峰能看到馬德勝那張比死了爹還難看的臉。
“馬司令,放鬆點。”許峰忽然開口,帶了點調侃的意味:“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我綁架了呢。”
馬德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我他媽不就是被你綁架了嗎?他心裡瘋狂咆哮,臉上卻隻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許…許先生說笑了,我這是…這是在想案情,對,想案情。”
……
此時,在城南的那個小院裡,老王和小林雪子也正焦急地等待著。
當看到遠處駛來的軍車燈光時,小林雪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是…是他們來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彆怕。”老王拍了拍她的手,雖然他自己手心也全是汗,但還是強作鎮定。
小林雪子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她畢竟是東京醫科大學的碩士,心理素質遠超常人,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吱嘎——”
吉普車在院門口停下。王大彪帶著一隊士兵“嘩啦”一聲衝了進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屋子。
“裡麵的人聽著!我們是錦州警備司令部!馬上出來投降!”王大彪扯著嗓子大吼。
老王按照許峰的指示,舉著雙手,一臉“驚慌”地走了出來。
馬德勝在許峰的“護衛”下下了車,他清了清嗓子,官威十足地問道:“人呢?”
“司令,在…在屋裡。”老王“結結巴巴”地回答。
“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