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哢次——”
徐臨正躺在米袋子上休息,聽到一聲輕微的開門聲,知道是有人進來,他睜開眼睛看了下。
雖然沒開燈,可他也曉得,來人應該是剛從樓下守夜回來的趙有容。
作為今天外出的唯一一位女隊員,馬山還是多少給予了她一些照顧。
就拿守夜這事來說,肯定是時間越早越輕鬆,越晚則越難受,除了‘夜貓子’之外。
所以最早的八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的守夜任務,馬山是安排的趙有容與王超一起。
值得一提的事,馬山自己不會搞特殊,他是守兩點到四點這個時段。
對於正常作息的人來說,這個時間段是最打瞌睡,也是精神狀態最差的時候。
他身為隊長,主動攬下了這個時段。
而徐臨作為被邀請來幫忙的,馬山自不會要求他去守夜。
“徐醫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趙有容見徐臨醒來,她以為是自己動靜大了,吵到了對方。
“沒有,我是自己醒的,你開門聲音不大,況且連燈都沒開。”
徐臨確實不是被吵醒的,趙有容開門的動作很輕,進來後還沒開燈,隻打著一個小手電筒。
“那就好。”趙有容也不知道徐臨是不是在跟她客氣,隻能這樣說。
徐臨坐伸了個懶腰,“賈濤他們去接替你們守夜了?”
“是啊,他和那個小四守十點到十二點這個時段。”趙有容如實答道:
“他們自己要求守兩個時間段,馬隊同意了的。”
這事徐臨還是了解的,隻是確認一下而已。
由於不需要守夜,他晚飯過後不久,就回這間放物資的房間睡覺了。
因為他很清楚,今晚可能會不太安寧。
不過徐臨猜,賈濤這夥人就算想動歪腦筋,也不可能太早。
至少在十一點鐘之前,他們大概率是不敢動手的。
所以徐臨才趁著這個時間,小睡了一段時間。
雖說他現在身體屬性比一般人強不少,但也沒到能不睡覺,還可以一直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一旁,趙有容見徐臨沒說話,她借著手電筒燈光,走到她飯後搭好的米袋處坐下。
與徐臨一樣,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她也不想睡那些臟兮兮,還不知道什麼人躺過的床鋪。
“徐醫生,你說這寒流什麼時候能過去?”坐下後,趙有容關閉手電筒後,語氣有些憂愁的問:
“我們真的能將那些喪屍全部消滅嗎?”
沒了燈光的照射,屋內頓時又變得黑漆漆的。
儘管在白天時,她一直都表現出一股堅定的信念。
但到了晚上,在這隻有二人的漆黑房內,趙有容不禁吐出了心聲。
賈濤等人在十一點前不太可能動手,但為穩妥起見,徐臨自然也不可能再去睡。
隻是聞聽對方這個‘難題’,饒是徐臨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寒流在之後三個月內不會退去。
畢竟上一世寒流來臨之後,他就活了四個月。
至少在他被人謀害前的時間裡,寒流並沒有一絲要消退的跡象。
不過這一世除了極寒地陷的災難,又多出了喪屍這麼個變數。
因此,徐臨就更不可能知道這場災難何時才能結束。
“你與其問我寒流什麼時候能過去,不如說它到底能不能退去。”
對於這種無法回答的話題,徐臨想了想這般回答道:
“你也看到了,自年節之後已經過了近一個月,眼下寒流不僅沒退,還不知什麼原因多出了喪屍這種生物;
我們現在該想的不是災難什麼時候會過去,而是要想如何去麵對它,要想怎麼才能在這場災難中好好活下去。”
“不然...若命都沒了,災難就算過去,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這話時,徐臨語氣十分平淡。
他說這話倒不是想要鼓勵對方,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以此來加深內心的信念。
但這話進了趙有容耳中,她隻覺對方所說明顯是在激勵自己。
她之所以問對方這兩個問題,並不是說她覺得徐臨真能回答自己。
隻是在這末世之下生存了將近一個月,趙有容心裡早就憋了很多話,但又找不到適合的人說。
讓她去向同小區帶著的那幾個人說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