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氏集團靠著常務副市長程寬,自然也不會輕易受這個氣,所以才造成了眼下這個局麵。
最要命的是,胡海軍偏偏在這個時候調到南城區,明顯是要讓他來得罪人,收拾這個爛攤子的。
不管站在哪一邊,都要得罪另外一方。
一邊是常務副市長,另一邊是市委副書記,哪個也得罪不起。
所以,胡海軍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從錢國強和喬梁的安排。
如今麵對安康,胡海軍也是態度明確:“你都知道了就好,按照喬部長說的做就好。”
可安康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慮:“我就是想不明白,錢書記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明明想要讓項目儘快落地,儘快開發,可又為什麼要讓我們冷眼旁觀呢?”
如果真的想要儘快落到實處,不是應該快刀斬亂麻,讓呂四海讓步,讓白氏集團儘快完成拆遷工作嗎?
胡海軍思索片刻,緩緩說道:“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你隻要知道,如果白氏集團不能順利進行,你就要想辦法推波助瀾,讓呂四海拿到主動權。”
還是和喬梁一樣的說辭,就像是直接把彆人的話搬了過來。
可安康還是在胡海軍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看出了他們之間了解的信息並不一樣。
安康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錢國強以及喬梁的真實目的。
而胡海軍剛才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不是在思考錢國強的想法,而是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安康!
既然需要自己當這個馬前卒,又何必瞞著自己呢?
安康哀怨的歎息一聲:“胡書記,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瞞著我,可是如果我不知全貌,又怎麼隨機應變?”
和胡海軍不同,安康可是要走在第一線的。
在兩方勢力之間斡旋,如果連領導的真實想法都搞不懂,怎麼能保證不出錯?
胡海軍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這話你為什麼不問喬部長?”
安康顯得有些無奈:“胡書記,我就是小人物,在他們麵前自然要老老實實聽話,哪敢有那麼多想法?再說,我可是跟著您過來的。”
即便明知道安康和喬梁更親近,明知道安康是喬梁的人。
但安康這話說出來,就是讓胡海軍覺得很親切,好像看見了安康的頭上寫了一個“胡”字。
思來想去,胡海軍還是開了口:“安康,你也參加工作這麼久了,應該明白領導們的想法才是。作為東林市的一把手,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安康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是手握大權,做政績?”
安康的概括雖然簡單,但也乾練。
手握大權,就是對整個東林市的掌控。
有了這個前提條件,才能做出政績,才能有向上攀登的機會。
胡海軍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就應該知道下麵的人分幫結派、產生矛盾的時候應該做什麼?”
安康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所以錢書記是在逼他們主動靠攏,讓他們都去爭取錢書記的支持,然後再從中調和,穩固自己手中的權力?”
安康這才明白,兩人在錢國強眼皮子底下爭鬥,肯定會引起錢國強的不滿。
而他真正的意圖也不隻是表麵上那麼簡單,而是要讓自己和胡海軍的到來,攪得他們兩方都不得安寧!
胡海軍不置可否:“回去吧,明天去南塔鎮報到,不管水深水淺,做好你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