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康更驚訝的是,錢國強連問都沒問,直接看向他,問道:“有問題嗎?”
安康自認腦子不笨,但這一刻卻也愣住了:“啊?什麼問題?”
錢國強依然不冷不熱:“我問你能不能配合小玉。”
安康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這才聽懂錢國強的意思。
采石場歸南塔鎮管,也屬於南城區。
而他就是南城區分局的副局長,正是負責管理這一片的治安。
所以,錢國強口中的“配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畢竟是東林市的市委書記,堂堂的一把手,怎麼能讓女兒做這種欺行霸市的事情?
麵對這樣的問題,安康本應該選擇默認。
畢竟他隻是一個副局長,和錢國強的地位相差十萬八千裡,哪裡有反對的權力?
可想到於偉祥還在熱衷慈善事業,安康怎麼都於心不忍,便試探著說道:“錢書記,這個於總他......就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錢國強皺了皺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安康,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讓你當這個副局長,而不是彆人?”
這就是上位者的壓製。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讓安康來處理,也可以讓彆人來坐這個位置,這樣就不需要安康幫忙了!
如果不是看好安康,錢國強恐怕連這句話都不會說出來。
作為整個東林市的一把手,錢國強隻需要聽話的人,而不是提出疑問的人。
顯然,安康讓他很不滿意!
麵對這樣的壓製,安康也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為了心中的正義得罪領導、自毀前途,那和傻子有什麼區彆?
就算他真的為了於偉祥丟了官,錢國強還不是一句話就能安排一個自己人?
到時候自己非但不能保護於偉祥,甚至會讓他的下場更慘。
安康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也隻能擠出一副笑臉:“您彆生氣,剛才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會好好配合小玉,配合徐北,您放心。”
錢國強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點頭,便起身離開,沒有對安康多說一句話。
錢小玉似乎也對安康的表現有些不滿,但看在徐北的麵子上,還是耐心的說了一句:“大牛,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如今我爸在這個位置上,我們是狩獵者,等我爸退下來以後,誰又能保證我們不是獵物呢?”
錢小玉的話看似有理,但卻讓他感覺後背發涼。
如果資源如此傾斜,其他人的生意又該怎麼做?怎麼有保障?
安康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改變,便苦澀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等你動手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我去南塔鎮派出所守著。”
錢小玉幾乎已經明牌,就是打算動用黑手腕來逼迫於偉祥不得不從。
隻要安康能夠減慢出警速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讓於偉祥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