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航基地,代號“天穹”,此刻的氣氛比發射塔架外凜冽的寒風更加凝重。距離“星途五號”載人飛船的發射窗口,僅剩不到半年。這艘承載著民族飛天夢想的巨舟,已完成了主體結構的建造與大部分係統的集成,正進入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攻堅階段。
然而,兩道如同天塹般的技術難關,橫亙在成功的道路上:
1.1號難關:極端再入環境下的艙壓平衡係統冗餘度不足。現有設計在模擬超高速、超高熱流密度再入大氣層時,存在極小概率的多重故障疊加風險,可能導致艙壓瞬間失衡,威脅宇航員生命。解決方案要麼增加冗餘備份重量劇增,影響載荷),要麼提升現有係統極限材料與工藝麵臨巨大挑戰)。
2.2號難關:高精度姿態控製係統的抗強電磁乾擾ep)能力臨界。地麵模擬測試中,當遭遇特定頻譜、超高強度的ep模擬太陽耀斑或潛在敵對乾擾)時,姿態控製核心芯片存在百萬分之一秒級的“死區”,可能導致飛船姿態瞬間失控。現有屏蔽和濾波方案已逼近物理極限,提升空間微乎其微。
這兩個難點,如同懸在項目組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整個基地彌漫著焦灼與壓抑。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常規的技術路徑似乎都已走到了儘頭。
就在這山窮水儘之際,基地幾位核心科學家,如材料泰鬥王院士、控製係統權威李總工,聯名向基地最高領導層遞交了一份特殊的申請——請求將許明遠調入“天穹”基地,參與最後攻關。
許明遠這個名字,在近兩年的國內頂尖科研圈,早已如雷貫耳。他如同一個“問題解決者”,身影出現在多個國家級重大項目的關鍵節點,每每以不可思議的洞察力和解決方案扭轉乾坤。雖然年輕得過分,但他的“戰績”讓最保守的學者也無法忽視。
基地最高領導,那位在重大場合才露麵、代號“蒼穹”的1號首長,在仔細審閱了許明遠的檔案和過往“戰績”後,大筆一揮:“同意。即刻調入!”
初臨“天穹”:質疑與“輕狂”
許明遠和高中乘坐的專機降落在遠航基地的專用機場。迎接他的,是複雜的目光:有殷切的期盼,有審視的懷疑,也有純粹的好奇——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年輕人?
沒有過多的寒暄,許明遠直接投入工作。在基地總工程師的陪同下,他開始對飛船的關鍵部件和係統進行“考察”。
他的“考察”方式,讓在場的資深工程師們大跌眼鏡。
他不需要複雜的圖紙說明,不需要冗長的技術彙報。他隻是走近那些巨大的、精密的部件——閃爍著金屬冷光的燃料儲罐、布滿複雜管線的生命保障係統核心、包裹著層層隔熱材料的返回艙殼體、集成著數以萬計芯片的姿態控製中樞……
然後,他伸出手。
不是用精密儀器,隻是用手指,輕輕拂過部件的表麵、焊縫、接口、散熱鰭片……有時會停留片刻,指尖微微顫動;有時會屈指,在金屬外殼上輕輕叩擊,側耳傾聽那細微的回響;有時會湊近,仔細觀察某個接插件或焊點的微觀形貌。
在旁人眼中,這簡直如同兒戲!是外行對精密工程的無知褻瀆!
負責燃料儲罐密封係統的張工,看著許明遠隻是摸了摸那幾處他認為完美無瑕的焊縫,就皺眉說:“密封圈冗餘層數過多,摩擦係數設計不合理,低溫下動態密封可靠性存疑,建議減少一層冗餘,改用新型低摩擦複合材料,重新設計密封槽倒角。”張工的臉瞬間漲紅,這可是他團隊耗費兩年心血的結晶!這年輕人憑什麼?!
負責返回艙熱防護係統的劉工,更是氣得差點跳腳。許明遠敲了敲隔熱瓦下的支撐結構,又看了看多層隔熱材料的厚度,直接說:“底層承力結構局部過強,導致應力集中點偏移;中層隔熱材料密度梯度不夠平滑,熱應力緩衝不足;最外層陶瓷基複合材料厚度超標15,重量冗餘過大,建議優化支撐結構拓撲,調整材料梯度,削減外層厚度至理論極限值附近。”劉工眼前發黑,這等於把他引以為傲的“加強版”設計全盤否定了!為了安全,加厚點怎麼了?!
類似的情景在總裝車間不斷上演。許明遠每到一處,隻需片刻的觀察和觸碰,便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設計上的“冗餘”、“不合理”或“潛在風險”,並提出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優化方案。他的語速平穩,邏輯清晰,但那份不容置疑的篤定,在習慣了嚴謹論證、反複測試的工程師們聽來,無異於狂妄和信口開河!
“胡鬨!簡直是胡鬨!”脾氣火爆的李總工,負責整個姿態控製係統,當聽到許明遠僅僅看了幾眼控製芯片的布局和線束走向,就指出其電磁兼容性設計的幾個“致命缺陷”,並輕描淡寫地提出要重新規劃部分關鍵信號走線時,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黃口小兒!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人的心血?!知不知道重新走線意味著什麼?!整個控製艙要拆開重來!工期耽誤得起嗎?!就憑你摸兩下,看兩眼?!簡直是侮辱科學!侮辱我們所有人的智商!”說罷,他憤然離場,留下一屋子尷尬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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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院士也眉頭緊鎖,看著許明遠年輕得過分卻異常平靜的臉,欲言又止。其他工程師們,有的搖頭歎息,有的麵露不屑,有的則陷入深深的迷茫——難道我們這幾年的路,真的走錯了?
隻有基地那位1號首長“蒼穹”,在觀察室的高處,透過單向玻璃默默注視著下方發生的一切。他手中端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深邃如海,緊緊鎖定在許明遠身上。
許明遠對周圍的質疑和憤怒恍若未聞。他理解這些反應,任何顛覆性的認知都需要時間去消化。他隻是在心中默默記錄著星海係統掃描反饋的各項數據流:材料應力分布、熱傳導效率、電磁場泄露點、結構共振頻率……這些常人無法感知的信息,在他腦海中構築起飛船最真實的“健康模型”。他指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模型中標紅的“病灶”。
聚焦核心:六條歧路與沉默的追隨
初步的“體檢”告一段落,許明遠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那兩道核心難關的攻堅中。關於1號艙壓平衡難關,他結合掃描數據和王院士團隊的研究基礎,很快提出了一個顛覆性的“自適應泄壓補壓協同機製”方案,雖然大膽,但邏輯嚴密,讓王院士在震驚之餘看到了希望,團隊立刻投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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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明遠將精神集中在這個問題上,試圖從星海係統中獲取明確的解決方案時,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他心頭一沉。
以往如同指路明燈般清晰的光幕,此刻卻呈現出六條截然不同、卻又都閃爍著理論可行光芒的技術路徑!每一條路徑都指向一個可能的解決方案,涉及不同的芯片架構、屏蔽材料、濾波算法、甚至底層控製邏輯的重構!更關鍵的是,星海係統罕見地給出了提示:“方案可行性受當前位麵材料工藝極限、微觀不確定性及未知乾擾源頻譜特性影響,最優解需實驗驗證。”
這意味著,沒有標準答案!需要試錯!
許明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他將這六個方案的核心思想、技術要點、所需資源以及潛在風險,用極其工整的字跡,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基地能找來的所有移動白板!整整六塊白板,如同六幅通往未知的星圖,矗立在最大的實驗室內。
當王院士、李總工雖然憤然離場,但終究放心不下項目,又沉著臉回來了)以及其他核心科學家工程師們,被召集到實驗室,看到這六塊寫滿了前所未聞、卻又邏輯自洽的解決方案的白板時,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的不屑、憤怒、質疑,在這一刻被一種純粹的、無法言喻的震撼所取代!
這六條路徑,每一條都跳出了他們固有的思維框架,每一條都蘊含著令人驚歎的奇思妙想!有些涉及他們從未想過的量子退相乾抑製技術,有些提出了匪夷所思的分布式異構計算冗餘架構,有些則指向了極端條件下材料的本征電磁屏蔽特性優化……
這哪裡是信口開河?這分明是打開了一座他們從未想象過的技術寶庫!
“這……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王院士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白板上的公式。
李總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複雜的歎息。他看向許明遠的目光,充滿了審視、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佩服。
從開始的絕望,到對許明遠“輕狂”的不抱希望,再到此刻目睹這六條可能通向光明的歧路……科學家們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質疑並未完全消失,但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占據了上風——對真理的渴望,對解決問題的執著!
“許教授,”王院士代表眾人開口,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我們該怎麼做?”
許明遠指著六塊白板,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沒有最優解,隻能試!我們需要分組,對這六個方案進行並行驗證!我需要各位的幫助,需要基地所有的資源!”
沒有豪言壯語,隻有最務實的行動指令。這一次,沒有人再質疑,沒有人再離場。李總工默默挽起了袖子,走到一塊白板前:“這個方案涉及芯片架構,我來負責驗證組一!”張工、劉工,還有其他工程師,紛紛主動請纓,迅速分成了六個攻堅小組。
以許明遠為核心,一群在國內各自領域都是泰山北鬥的科學家和頂尖工程師,心甘情願地當起了“下手”,投入到了這場與時間賽跑的殘酷試錯中。
觀察室內,“蒼穹”首長看著下方實驗室裡那高效運轉、目標一致的場景,看著被眾人簇擁在中央、不斷在白板上演算和下達指令的年輕身影,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第一次微微點了點頭。他拿起保密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他日常處理其他國務的文件被送到了觀察室。他決定,就在這裡,陪著這群人,看著這道難關被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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