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靜了。
我和蕭景妤爭得麵紅耳赤,用最惡毒的語言,刺中彼此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在看我們,那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讓蕭景妤手足無措。
我想她現在肯定特彆的無地自容,肯定特彆的慌張。
因為我的行為,無疑是把她架在火上烤,無疑是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仍在氣頭上的我,根本沒有理智去思考這些,我隻知道,隻有讓她疼了,我心裡才舒服。
可能是我太幼稚吧,尚且還沒學會怎麼去愛一個人,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愛,所以總想著用刺痛彆人的方式來證明自己被在乎過。
現實中大多數不成熟的戀愛都是如此,看似互相攻擊,實則是在乎卻不敢承認的扭曲表達。
越在乎,越會用最狠的話刺向對方,這便是“愛到極致是傷害”的底層邏輯。
或許成熟後的我們回頭看這段往事的時候,會啞然失笑,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多麼幼稚,多麼傻逼。
可是,那時候的我們本就在迷霧中,找不到這段關係的出路,再加上心智還不成熟,所以才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用哭鬨來博取關注,博取愛。
蕭景妤的找人演戲試探是這樣,我的人身攻擊亦是如此。
越害怕失去,越用攻擊來掩飾在乎,我的表麵嘴硬,早已暴露出了內心已經潰不成軍的真相。
可愛情本就不是完美的,它會有嫉妒,會有占有,會有口是心非,會有慷慨自私。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跟你的男大好好過去吧。”我留下了最後一句狠話,扭頭就走向了辦公室。
我本以為這樣能讓我的心裡好受點,但我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複仇後的爽感,反而覺得更加壓抑,更加痛苦。
明明是她玩弄了我,我報複了她,我應該開心才對,我應該快樂才對,我應該歡呼雀躍才對。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卻這麼的難受呢?
我煩躁地摸了摸口袋,想摸出手機來刷一會抖音,結果卻摸出來一部陌生的手機。
這部手機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這是李凡的手機。
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我深呼吸,調整情緒,然後帶著李凡的手機去找劉洋。
途中,不少同事在看我,在議論我,但我都沒有管他們。
我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無非是我跟蕭景妤的事。
或許他們會覺得我是渣男,也或許他們會覺得蕭景妤是渣女,但這都無所謂了。
畢竟,她已經有了彆人,甚至還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酒吧認識的男大,我要是再想著她,豈不顯得自己很小醜?
放下吧,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吧,隻要有錢了,什麼女人找不到?
你看江碩,你看劉洋,他們都大腹便便,其貌不揚的,甚至劉洋笑得時候還會露出鼻毛來,但他們什麼時候缺過女人?
而且,還都是美女。
所以說,真誠沒用,善解人意沒用,和善沒用,隨和沒有,與人為善更沒用。
什麼有用?隻有錢才有用。
隻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到!
我心裡不停地重複著這些近乎洗腦的話語,企圖把自己從單純的世界中拽出來,可人往往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越想證明自己放下了,實際上就越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