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後的第七天，黑土地終於化開最後一層凍土。錢勝赤腳踩在田埂上，腳底板沾著冰碴未消的泥漿。掛機麵板在晨霧中泛起微光：
【耕種技能v4112400）】
【八極六合槍v2245500）】
"錢哥！"陳巧扛著木犁從薄霧裡鑽出來，辮梢係著新采的蒲公英，"試試改良的曲轅犁！"少女獻寶似的拍打犁頭，榫卯處用野豬筋纏得結實。
錢勝接犁的瞬間，掌心觸到個硬物——犁柄暗槽裡嵌著枚銅鑰匙，齒痕與那夜溶洞所得完全吻合。他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銅鑼聲。
"塌方了！"保管員趙滿囤的破鑼嗓子震飛覓食的麻雀，"引水渠讓野豬拱塌了！"
春日的陽光照在塌陷的渠壩上，混著冰淩的泥水正汩汩灌入麥田。錢勝抄起扁擔插進裂縫，八極拳"頂心肘"的勁道震得凍土簌簌掉落。陳詩的白蠟杆突然橫在他腰間："坎位有暗流。"
三十七個民兵趕到時，錢勝已經脫得隻剩單褂。他雙臂各夾百斤麻袋，腳踏八卦方位堵住潰口，竟是用八極拳"獅子抖毛"的功夫將沙袋精準拋投。掛機麵板在汗濕的視野裡跳動：
【力量屬性+0.2】
【解鎖天賦：地趟功初級）】
李建設縮在人群後啃窩頭，忽然被陳巧揪住後領："會水的都下去！"少女的草鞋底碾著他腳趾，疼得革委會子弟撲通栽進渠裡。
日頭偏西時，渠壩終於合龍。錢勝癱在泥漿裡喘氣，忽然喉間一涼——陳詩的軍用水壺懸在眼前，壺身還帶著體溫。他仰頭牛飲時，瞥見對方挽起的褲腳露出道蜈蚣狀傷疤，看結痂程度正是臘月豺狗襲擊時留下的。
"今夜子時。"陳詩突然低語，白蠟杆在泥地上畫出個八卦圖形，"老地方。"
月光漫過曬場草垛時，錢勝摸到了穀倉梁上的鐵盒。銅鑰匙插入的瞬間，黴味裡騰起絲檀香——整摞的《易筋經》殘頁上躺著把青銅短劍，劍柄纏著褪色的紅綢，正是當年戚家軍佩劍製式。
"接劍！"陳詩的聲音從屋頂傳來。錢勝反手格擋，金鐵交鳴聲驚起梁間春燕。白蠟杆與青銅劍纏鬥出點點星火，竟在月光下舞出完整的六合槍譜。
"看好了！"陳詩突然旋身躍上糧垛，槍尖挑起蓬鬆的麥粒。八極拳"猛虎硬爬山"的身法混著六合槍"青龍出水"的招式，麥粒在空中凝成遊龍形狀。錢勝福至心靈，青銅劍順勢畫圓，麵板突然金光大作：
【領悟"槍劍合璧"奧義】
【八極六合槍突破v3】
晨霧未散時，曬場上已經架起十口鐵鍋。陳巧踩著板凳攪動麥芽糖，忽然被身後探來的青銅劍嚇個趔趄。錢勝慌忙收劍，劍鋒卻挑斷了少女的頭繩。
"賠我！"陳巧跺腳時，發絲間野豬牙吊墜晃出瑩光。錢勝摸遍衣兜，隻找出個麥稈編的蚱蜢。少女噗嗤笑了，將蚱蜢彆在鬢角："比上海發卡還俊哩！"
春耕動員會上，王隊長把銅哨吹得震天響："公社要搞插秧比武，贏的隊獎三頭肥豬！"李建設突然竄上台，嶄新的膠鞋踩得木板吱呀響："我提議錢勝帶隊！"
錢勝眯起眼睛。這個大院子弟最近總往溶洞跑，褲腳常沾著奇怪的藍粉末。他剛要推辭，陳巧的白蠟杆突然點在背心："應戰。"
插秧日這天，黑江水麵漂著未化的浮冰。錢勝赤腳踩進水田，八極拳"兩儀樁"紮得穩如磐石。左手分秧右手插苗，竟使出六合槍"鳳凰三點頭"的巧勁。掛機麵板在粼粼水光中閃爍：
【耕種技能經驗+10次】
【敏捷屬性+0.05分鐘】
對岸突然響起喝彩聲。李建設不知從哪搞來台插秧機，鐵皮外殼在陽光下明晃晃刺眼。陳巧急得直拽周子文褲腳："他們耍賴！"
"看好了！"錢勝突然騰空翻身，雙腳連環踢出漫天秧苗。八極拳"鷂子翻身"接六合槍"天女散花"，秧苗如雨點落入水田，株距分毫不差。圍觀的老農紛紛拍腿："娘咧！這是仙法啊！"
頒獎時，錢勝把肥豬換成三百斤稻種。分糧那日，陳巧依在穀倉牆上畫滿插秧小人，陳詩卻盯著溶洞方向出神——那裡新添了幾道車轍印，看花紋分明是軍用吉普的輪胎。
清明這天，曬場上架起秋千架。錢勝教孩子們打太祖長拳，忽然聽見倉庫傳來異響。陳詩的白蠟杆破窗而入，正挑飛李建設手中的玻璃瓶——藍汪汪的液體潑在牆根，腐蝕出刺鼻白煙。
"敵敵畏。"陳詩英用槍尖挑起空瓶，"撒進稻田，半年不長苗。"
錢勝拎起癱軟的李建設時，大院會子弟褲兜裡掉出本工作證——封皮印著"會特勤科"。他忽然想起那夜綠色信號彈，後頸的新月疤痕隱隱發燙。
夜幕降臨時，錢勝獨自在溶洞練劍。青銅劍劈開瀑布般的水簾，忽然照見岩壁上新刻的標記——三個等距排列的五角星，與陳巧依野豬牙吊墜的排列完全一致。掛機麵板突然震動：
【檢測到機關暗門】
【需八極拳v6開啟】
回村路上，他看見陳詩在曬場晾繃帶。月光下的紗布泛著淡紅，像是擦過什麼精密儀器。當第一聲蛙鳴響起時，錢勝知道，這個春天埋下的種子，終將在盛夏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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