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鈴聲在空蕩的走廊裡回蕩,洪飛抱著教案本走向三樓。走廊儘頭的高三7)班亮著慘白的燈光,玻璃上結著蛛網般的裂痕。他經過教室時,聽見裡麵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誰在哭?"洪飛推開門,後桌的林小雨慌忙擦眼淚,校服袖口露出新鮮的淤青。教室裡其他學生都低著頭,沒人敢抬頭看他。
"洪老師。"班長陳昊突然站起來,聲音發顫,"我們班主任......陳老師,他今天又......"
"又體罰學生?"洪飛握緊了拳頭。自從陳強調來這所學校,關於他暴力管教的傳聞就沒斷過。但每次有人舉報,教務處都以"為了學生好"為由草草了事。
林小雨突然衝出門去,書包帶子散落在地上。洪飛撿起她掉落的筆記本,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如果我死了,一定是陳強殺的。"
深夜的教師宿舍一片寂靜,洪飛盯著筆記本上的字跡,窗外的月光將樹影投在牆上,像一雙扭曲的手。淩晨兩點,一聲尖銳的尖叫劃破夜空。他衝到窗邊,看見一個黑影從教學樓頂墜落,在水泥地上摔成詭異的形狀。
警車的紅藍燈光照亮了現場。洪飛擠過圍觀的人群,看見陳強趴在血泊中,扭曲的手指向前方,指甲縫裡還嵌著半片校服布料。警察在他口袋裡發現一封遺書,字跡潦草:"是我對不起學生,隻有死才能贖罪。"
第二天,學校照常上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洪飛站在辦公室,看著陳強的辦公桌被搬走,突然注意到桌角壓著一張照片——照片裡,陳強摟著一個穿校服的女生,女生的臉被紅筆劃得支離破碎。
"洪老師,這是陳老師的遺物。"教務處主任把一個紙箱扔在桌上,"處理一下。"
紙箱裡除了教案和鋼筆,還有一本黑色日記本。洪飛翻開,泛黃的紙頁上字跡逐漸變得癲狂:"他們都在騙我!成績都是假的!那些學生根本不想學習......"最後一頁的日期是昨天,字跡被淚水暈染:"林小雨,我不會放過你......"
洪飛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林小雨的媽媽:"洪老師,小雨從昨晚就沒回家,她是不是......"
下午的體育課,洪飛在器材室找到了躲起來的林小雨。女孩蜷縮在角落,校服上滿是腳印,脖頸處有青紫的掐痕。"陳強說我勾引他。"她顫抖著說,"那天他把我叫到辦公室......"
洪飛感覺一陣眩暈。器材室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他看見操場邊緣的監控攝像頭,心中一動。
深夜,洪飛潛入保安室。監控錄像顯示,陳強墜樓當晚,林小雨根本沒出過宿舍。但在陳強墜樓前半小時,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進入了教學樓。畫麵太模糊,看不清臉,但那人走路時一瘸一拐——和陳強的習慣姿勢一模一樣。
"洪老師對監控很感興趣?"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洪飛轉身,陳昊站在門口,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臉上掛著與年齡不符的陰冷笑容,"您不該多管閒事的。"
"是你殺了陳強?"洪飛後退一步。
陳昊笑了,笑聲尖銳刺耳:"準確地說,是他自己殺了自己。"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播放著一段視頻:陳強被綁在椅子上,麵前的電視裡循環播放著林小雨控訴他性騷擾的畫麵,"我們給他兩個選擇——跳樓,或者讓這段視頻傳遍網絡。"
洪飛想起陳強遺書裡的話,突然明白過來:"你們偽造了遺書?"
"很簡單,"陳昊晃了晃u盤,"他平時的教案都是電子版,我們用ai模仿他的筆跡。"他逼近一步,刀刃抵住洪飛的喉嚨,"本來不想殺您的,但您發現得太多了。"
就在這時,保安室的門被撞開,林小雨帶著警察衝了進來。陳昊愣住的瞬間,洪飛奪過水果刀反手製服了他。
真相逐漸浮出水麵。原來,陳強長期霸淩學生,不僅體罰,還對女生動手動腳。林小雨被騷擾後,聯合陳昊等幾個學生策劃了這場複仇。他們收集證據,用心理戰術逼陳強崩潰,最終製造了這場看似自殺的謀殺。
"但殺人是犯法的。"洪飛在拘留所見到陳昊時說。
少年靠在鐵欄杆上,眼神空洞:"洪老師,您知道他讓我們跪碎玻璃嗎?知道他往我們嘴裡塞粉筆灰嗎?"他突然笑起來,"法律能懲罰他嗎?以前那麼多次舉報,有用嗎?"
洪飛無言以對。走出拘留所時,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教學樓頂的風鈴聲響起,他抬頭望去,那裡還殘留著陳強墜落時的血跡,在暮色中宛如一道永不愈合的傷口。
一個月後,新的班主任來了,但教室裡的氣氛依舊壓抑。洪飛每天都會找學生談心,在辦公室準備了匿名信箱。他知道,陳強留下的陰影不會輕易消散,但他願意成為驅散黑暗的那束光。
直到某天清晨,他在信箱裡發現一張字條:"洪老師,謝謝您。我們終於敢笑了。"字跡稚嫩,卻讓他紅了眼眶。教學樓外的玉蘭花開得正盛,陽光透過枝葉,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有些傷痛需要時間治愈,但希望永遠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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