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很快就開到了江南花園12號樓。還是老樣子，翻譯小姐姐去物業室裡等著他。
物業老張看見這個姑娘又來接送他，小夥子今天居然開的還是賓利。
“哎呦，小夥子這麼有錢，你是他的女朋友嗎？我看你每天早上都接他。”老張不經意的一句話讓翻譯俏臉通紅。
“大爺，您彆這麼說。我跟顧十七……隻是朋友關係。”
老張笑了笑，“哎呀，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多了，年輕嘛。害羞很正常。邁出勇敢的第一步。這麼優秀的小夥子開著賓利去聯通打工。那可真不多見。”
“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應該一鼓作氣給這個男的拿下。明年的今天再生兩個大胖小子……”
老張越說越離譜。給翻譯小姐姐說的都不好意思了，臉紅的像個蘋果紅富士……
顧十七沒有功夫去注意這邊的打趣。他很有目的性的先去1302找到林小蔓。
“姐，這是賓利鑰匙，車我給你開過來了。”
林小蔓把鑰匙還給了顧十七，“誰說的是我的車呢，我說送你了，就是送你了。一輛車而已。”
“你說要去地下停車場打開那個卷簾門對吧？我昨天晚上找著鑰匙了。走吧，姐姐今天陪你。跑一回。”
顧十七聽到說到正事。
心情好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突然想到了電梯的神經毒素。
他是有防毒麵具的，可是富婆姐沒有防毒麵具，那怎麼辦？
“姐，電梯恐怕是不能走。要不你跟我走樓梯下去吧？”
林小蔓笑了笑，“你是擔心電梯有毒氣吧，放心吧，我在這裡住了很久了。”
“你以為姐姐窮的買不起防毒麵具啊？”
林小蔓說完，反手從屋裡拿出了兩副，高品質土豪金pus版防毒麵具。
再對比一下顧十七千辛萬苦找到的防毒麵具。
一個是定製版，一個是拚多多，9塊9包郵版……
“送你一個。我們走吧，去看看，這個建築驗收報告的地方到底有沒有問題？畢竟我是這個小區的住戶。”
“如果小區的質量有問題的話，要麼我去找地產開發商，要麼我有理由懷疑。是聯通的人搞的鬼。”
林小蔓說到關於他自己居住質量的問題的時候，表情是很認真的。
顧十七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
……
地下停車場的應急燈在頭頂滋滋作響，林小蔓的細高跟踩在環氧地坪漆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顧十七攥著班長留下的黃銅鑰匙，手心裡全是汗。
“你確定是這裡？”
林小蔓忽然停在一道布滿塗鴉的卷簾門前，香奈兒外套在陰冷空氣裡泛著珍珠光澤，“三年前他們就該銷毀這些文件。”
顧十七舉起手機電筒，光束掃過門框上褪色的“竣工驗收資料室”標牌。鐵鎖表麵凝結著褐色鏽跡，鎖孔裡塞著半截斷裂的鑰匙——和班長抽屜裡那枚一模一樣。
“讓開。”
林小蔓突然摘下耳環，鉑金耳針插進鎖眼時濺起幾點火星。這個動作讓她盤起的長發垂下一縷，在脖頸處彎成優雅的弧度，“市政規劃局的人說，張總每次來視察都要單獨在這裡待半小時。”
卷簾門發出刺耳的呻吟，陳年灰塵撲麵而來。成摞的牛皮紙袋堆到天花板，最底層的文件邊緣已經發黃碳化。
林小蔓忽然踉蹌著扶住貨架，黑色絲襪被鐵架勾出一道裂痕。
“小心！”
顧十七伸手去扶，卻摸到貨架背麵黏膩的液體。手機燈光下，暗紅色掌印在金屬表麵拖出長長的痕跡，像某種未乾的警告。
她在成堆的驗收報告裡翻找，突然抽出一本《消防設施檢測記錄》。
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泛著油光的收據，2015年7月17日，鴻海遊艇俱樂部，消費金額後麵跟著七個零。
“這是張總情婦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