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東海市的珊瑚礁碼頭染成琥珀色,顧十七單膝跪在鏽跡斑斑的集裝箱上,右手按著左肩舊傷的位置。
海風掀起他褪色的牛仔外套,露出纏滿繃帶的鎖骨,那是三天前圍剿天塵留下的貫穿傷。
海邊一陣大風刮過。即便是自然狀態下的一陣冷風吹過,依舊為現在的顧十七冷得不行。
物理意義上的凍的瑟瑟發抖。
“海邊有點冷啊,要不咱回家吧?或者我帶你去酒店住?”
顧十七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是這就是現實,他比一個女的還怕冷。
“人家都說怕冷的男人腎虛,你是不是腎虛?”
“我靠,我肯定不腎虛啊。男人什麼都能虛,就是這樣不能啊。”
"十七,連站都站不穩了嗎?"林小蔓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立在珊瑚礁頂端,新塗的猩紅指甲輕輕拂過懸浮在身側的撲克牌。
五十四張鎏金卡牌在她身後展開孔雀屏風,每張牌麵都浮現著不同武器的虛影。
“咱們可是約定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能回到現實世界,那就一定要比這一場。”
“我現在的能力,可今非昔比了。”
顧十七笑了,這個小妮。你的能力說白了不都是我送給你的嗎?
雖然的確不弱吧。
那也是沒經過加強之前的。
顧十七當然不會把10倍暴擊的這件事告訴她。
“好吧,不過既然要比的話,咱們總得有點彩頭。要賭咱們就賭個大的。”顧十七加大賭注。
“行,你說賭什麼?”
“你要是贏了,我就聽你吩咐一個月。”顧十七笑。
“可以,我要是輸了呢?”林小蔓很自信,雖然她也認為自己不可能輸。
“輸了啊,今晚上你彆讓我帶戴。”顧十七上下打量著。
還是自己家的看著順眼。
林小蔓滿臉羞紅,“好,不戴就不戴!你要是輸了你就完了,我告訴你。”
“等一下你不是故意想占我便宜嗎?”
顧十七立馬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血絲:"怎麼可能?我現在這麼虛弱。我就是想讓你贏了,就這麼簡單而已啊。”
”方片三的醫療卡...咳咳...能讓我...好一點。"
“蔓蔓,能不能先把我的傷治好?”
"怎麼可能,你不早說?現在求饒太遲了。"林小蔓勾起烈焰紅唇,塗著星空藍眼影的眼角微微上挑。
她屈指彈飛兩張撲克,卡牌在空中幻化成淬毒峨眉刺,"從你拒絕交出黑桃a開始,就該料到現在。"
峨眉刺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顧十七踉蹌著翻滾躲避。
集裝箱表麵瞬間布滿蜂窩狀的孔洞,鐵鏽混合著鹹澀海水濺在他蒼白的臉上。
當第三波暗器襲來時,他腳下一滑從七米高的集裝箱墜落。
"太弱了。"林小蔓踩著懸浮的梅花六降落傘緩緩飄落,水晶鞋跟陷入潮濕的沙灘。
她沒注意到顧十七墜落時,三張黑桃牌悄無聲息地沒入漲潮的海水中。
海浪漫過顧十七的褲腳,他撐著珊瑚礁艱難起身,左手始終護著心口,"當年教你控製精神共振頻率時……可沒說過要用來弑師……"
"閉嘴!"林小蔓突然尖叫,五十四張卡牌同時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