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站在旅館台階上,棗紅色旗袍下擺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接過我和另外兩人證件時,指尖冷得像凍了三個冬天的井水。
"昨天晚上嚇到了吧?今天給你們換個屋子。三樓東頭三間房。"她掀起眼皮掃過我們,"記住,異性不同住。"
手機在掌心震動,新拉好的微信群彈出第一條消息。
我正要細看規則,身邊穿棒球服的男人突然罵了句臟話:"神神叨叨的裝什麼......"他轉身就往樓梯衝,木製台階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老板娘,"我捏著房卡沒動,"我們今天需要注意什麼?"
她正在登記簿上寫字的手頓了頓,墨汁在宣紙上洇開一團黑霧。
"活著的人不要和死人說話。"旗袍盤扣上綴著的翡翠墜子突然滲出血絲,"特彆是......"話音被二樓傳來的重物倒地聲打斷。
微信群在這時彈出新消息。
我低頭看見第六條規則:男人22點後不得離開房間。而此刻手機顯示1947。
走廊儘頭的房間飄著陳年黴味,床頭櫃擺著的白瓷觀音像裂了道縫。
顧十七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三天前組建的25人旅行群彈出新消息:"歡迎大家來到前鋪村。"
他才明白這是一個旅行團,而且是分批次到達旅館的。他們昨天這一批人是第一批,第二批的人,顯然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所以……
今天估計還會有一些愣頭青,看不起這些規則。
旅館突然劇烈顛簸,前麵傳來短促的尖叫。
顧十七抬頭時正看見靠窗男生的頭顱像熟透的瓜果般滾落,脖頸斷口處噴出的血柱在車頂畫出扇形軌跡。
穿碎花裙的女生剛要起身,第二道寒光閃過,她的頭顱骨碌碌滾到顧十七腳邊,睫毛還在神經性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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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帶路的保潔阿姨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
外麵大巴車燈照亮旅館斑駁的朱漆大門,門楣上銅鈴在夜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
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倚著門框,指甲油剝落的指尖夾著根快要燃儘的香煙。
"兩人一間,男女分開。"老板娘彈了彈煙灰,猩紅光點墜入青石板縫隙。她身後的大堂供著尊褪色的送子觀音,香爐裡插著三柱斷頭香。
這一批剛入住的住客,和之前的暴躁男人估計智商差不多。
顧十七剛把行李扔進203房間,樓下就傳來爭吵。"老子就要和小雅住!"
穿皮夾克的男人踹翻長凳,"什麼狗屁規則......"話音未落,天花板突然墜下大團黑影。
顧十七撲到欄杆邊時,正看見男人被密密麻麻的黑色發絲倒吊著拽上天花板,他掙紮的雙腿在月光下迅速乾癟成兩張人皮。
微信群炸出第一條語音:"說了不要違規!"老板娘沙啞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0點後不管聽到什麼,開門。"
子夜時分,顧十七蜷縮在黴味刺鼻的被褥裡。
走廊傳來指甲抓撓牆麵的聲響,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門前。
門把手開始轉動,月光將一道矮小黑影投在磨砂玻璃上。
"媽媽..."稚嫩的童聲帶著水泡翻湧的咕嚕聲。
顧十七死死咬住手腕。門外的東西開始用頭撞擊門板,木屑簌簌落下時,她突然想起規則第三條。
顫抖的手指剛碰到門鎖,隔壁204突然爆發出尖叫。
透過門縫,她看見一團青紫色的肉塊蠕動著爬過走廊,身後拖拽的臍帶在月光下泛著黏液的光澤。
"救...救命啊!"204房門突然洞開,穿睡衣的女孩踉蹌著撲出來。
她的右腳踝被臍帶纏住,整個人被倒拖回房間。
木地板傳來令人牙酸的刮擦聲,混合著血肉被咀嚼的黏膩聲響。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信群跳出老板娘的消息:"現在可以開門了。"
顧十七猛地拉開門栓。那團青紫肉球正趴在她床鋪上,布滿血絲的眼球突然全部轉向門口。
當它蠕動著爬過門檻時,顧十七聞到了福爾馬林混合羊水的刺鼻氣味。
第二天清晨的血腥味濃得能凝成實體。顧十七數著群成員頭像,25人的群隻剩下17個亮著的。
老板娘靠在櫃台後修指甲,忽然把兩瓶暗紅色藥劑拍在台麵上:"要去祠堂就喝這個。"
祠堂飛簷下掛著的銅鈴全部纏著紅線。顧十七跟著老板娘穿過儀門,供桌上燭火突然齊刷刷變成幽綠色。
本該擺放牌位的神龕裡,整整齊齊碼著十二顆女性頭顱,最上方那顆還戴著昨天大巴車上的碎花發卡。
"彆看她們的眼睛。"老板娘點燃三支斷頭香,"這些是去年..."
院牆外突然傳來雜遝的腳步聲,火把的光影在窗紙上晃動。
顧十七摸到供桌下的暗格,推開時看見地窖裡堆滿泡著藥水的女性軀體,每具屍體的腹部都鼓脹如臨盆孕婦。
"快走!"老板娘突然推了她一把。顧十七回頭時正看見對方從臉上撕下一層人皮,暗紅血肉中嵌著的眼球死死盯著她:"祭品...還差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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