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的天空被血月染成暗紅色,烏雲翻湧,仿佛某種巨獸的肺葉在呼吸。中央廣場上,一座由骸骨搭建的演講台矗立在正中央,四周環繞著無數懸浮的電子屏,播放著曆屆總導演的“政績”——大多是各種天選者在副本中慘死的精彩集錦。
顧十七站在後台,手指輕輕摩挲著胸前的彩虹工牌,金屬表麵倒映出他冷峻的側臉。白色麵具站在他身旁,電子眼不斷閃爍著數據流,低聲彙報:
“支持率67,黑桃k那邊隻有22,剩下的散戶在觀望。”
“不夠。”顧十七眯起眼,看向廣場外圍——那裡聚集著成千上萬的詭異,從低階喪屍到高階夢魘,甚至還有幾個被複活的領主站在角落,眼神陰鷙。
“導演組剛剛又放出了新的複活名額。”白色麵具調出一段全息投影,畫麵裡,血月伯爵正優雅地切割著一塊“恐懼蛋糕”,蛋糕上插著“歡迎回歸”的蠟燭。
顧十七冷笑:“他們也就這點手段了。”
隨著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廣場上的電子屏全部切換成黑桃k的影像。他依舊戴著那副純黑墨鏡,西裝筆挺,手中握著一遝血色契約書。
“詭異世界的同胞們!”他的聲音通過廣播係統傳遍整個廣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四年來,導演組維持了絕對的平衡!我們給予你們副本,給予你們恐懼,給予你們生存的規則!”
台下的詭異們發出稀稀拉拉的掌聲,幾個高階吸血鬼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日子過的好不好,大夥心裡當然都有數。
詭異群眾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你說什麼咱就信什麼。
所以……
黑桃k的噓聲甚至比掌聲還大。
黑桃k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抬高音量:“而今天,我們宣布——所有在過去四年內‘淘汰’的領主和主持人,隻要支持導演組連任,即刻複活!”
廣場瞬間沸騰。
幾個喪屍激動地撕扯著自己的臉皮,血月伯爵的舊部高呼著他的名字,甚至連一向中立的“午夜公交”司機都按響了喇叭。
白色麵具的電子眼瘋狂閃爍:“支持率反轉了!黑桃k現在68,我們掉到21!”
顧十七卻笑了:“果然,死人比活人好用。”
就在黑桃k準備乘勝追擊時,廣場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一片黑暗中,隻有顧十七的彩虹工牌散發著微光。他緩步走上演講台,手中握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鑰匙——太一符文的碎片。
“複活領主?”
顧十七的聲音很輕,卻像鋒利的刀片,割開了嘈雜的歡呼,“那你們問過……他們想不想回來嗎?”
鑰匙插入虛空,輕輕一擰。
所有電子屏的畫麵驟然切換——
血月伯爵在複活艙裡瘋狂抓撓玻璃,嘴裡嘶吼著“放我回去!”
三鹿市奶粉廠長的靈魂被強行塞進一具陌生的軀體,痛苦地扭曲著。
白色麵具的前任們像標本一樣浸泡在記憶飲料裡,電子眼中滾動著“p”的代碼。
廣場上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導演組給的複活……”顧十七舉起鑰匙,符文的光芒映照出他冰冷的微笑,“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
“荒謬!”方片7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演講台另一側,老式膠片麵具哢嗒哢嗒地轉動著,“這些都是偽造的!我們導演組向來尊重——”
“尊重?”顧十七打斷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撲克牌——鬼牌。
牌麵在空氣中燃燒,化作一段全息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