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總部,全球危機監控中心。
巨大的環形屏幕上,分割成無數個畫麵——紐約時代廣場、倫敦眼、東京澀穀、上海外灘……每一個角落的電子屏,都同步播放著同一個畫麵:
顧十七的臥室。
美國總統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指節發白,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有喝水:"還有多久?"
"三分鐘。"國家安全顧問的聲音同樣緊繃,""它"的汙染率已經達到98,如果顧十七失敗……"
他沒有說完。
但所有人都知道後果。
——人類滅絕。
帝都,地下指揮所。
龍國領導人盯著實時數據,眉頭緊鎖。屏幕上的數字在不斷跳動:
【全球汙染區域:97.8】
【幸存者聚集地:17處持續減少)】
【"它"的實體化進度:99.1】
"顧十七是我們最後的希望。"站在一旁的將軍低聲道,"如果連他也失敗……"
"不會的。"領導人打斷他,聲音沉穩,但指間的煙已經燒到了濾嘴,"他必須成功。"
莫斯科,克裡姆林宮地下堡壘。
俄羅斯總統一拳砸在桌上,震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衛星地圖上蔓延,像血。
"該死的!那些彈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的武器對它無效?!"
沒人能回答他。
三天前,當"它"的汙染開始在全球蔓延時,各國試過了所有手段——導彈、激光、甚至核彈。
全部無效。
"它"不是實體,不是病毒,不是任何已知的存在。
它是一種規則。
而唯一能對抗規則的……
隻有另一個規則。
顧十七的臥室,全球直播畫麵。
他站在床前,手裡攥著那麵銅鏡。
窗外,天空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像是被血浸透的紗布。遠處的高樓正在扭曲,玻璃窗像融化的蠟一樣垂落。
"它"正在實體化。
一旦完成,人類將徹底淪為"它"的玩物。
顧十七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床底。
規則第九條是假的。
他必須違反它。
他緩緩跪下,伸手探向床底——
全球數十億人屏住呼吸。
紐約時代廣場。
人群仰著頭,死死盯著大屏幕。一個女孩抓緊母親的手,聲音發抖:"媽媽,他會成功嗎?"
母親沒有回答。
她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
倫敦地鐵站。
幸存者們擠在一起,盯著手機直播。有人低聲祈禱,有人無聲流淚。
"求你了……"一個老人喃喃道,"求你了……"
東京避難所。
孩子們被捂住眼睛,但大人們全都盯著屏幕,臉色慘白。
"やれ……加油)"有人輕聲說。
顧十七的手指碰到了木盒。
刹那間——
所有直播信號劇烈閃爍!
聯合國總部的屏幕爆出雪花,北京指揮所的監控器瘋狂跳幀,莫斯科的衛星圖像扭曲成詭異的色塊——
"不!穩住信號!"美國總統怒吼。
技術員瘋狂敲擊鍵盤,冷汗浸透後背:"不行!有什麼東西在乾擾——"
話音未落,屏幕突然恢複。
但畫麵變了。
顧十七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紅衣女人。
她站在鏡頭前,嘴角緩緩咧開,露出滿口尖牙。
"遊戲……結束。"
全球數十億人的心臟在這一刻停跳。
北京指揮所。
將軍猛地拔出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等等!"領導人一把按住他,"看!"
屏幕上的紅衣女人突然扭曲,像是信號被乾擾。她的笑容凝固,緩緩低頭——
一隻手從她背後穿透胸膛。
顧十七的聲音從畫麵外傳來,冰冷而堅定:
"不,是你的遊戲結束了。"
紅衣女人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像燃燒的紙片一樣蜷曲。顧十七的臉出現在鏡頭前,手裡握著那麵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團瘋狂掙紮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