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永安島小學。
顧十七和愛麗絲站在天台的邊緣,雨水順著他們的發梢滴落,混著血水在腳下彙成暗紅色的水窪。遠處的海麵翻湧著,黑色的浪濤如同巨獸的脊背,不斷撞擊著懸崖,發出沉悶的轟鳴。
愛麗絲將照片塞進顧十七的懷裡,低聲道:"第二份日記在"夜來香"照相館,但那裡比這裡更危險。"
顧十七捏著照片,指尖微微發冷。照片上是一家老式照相館的店麵,玻璃櫥窗裡擺著幾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其中一張隱約能看出一個模糊的人影,像是在盯著鏡頭外的人。
"我們現在就走?"顧十七問。
愛麗絲剛要回答,突然,她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轉頭看向天台的門——
門後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老舊西裝的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他的眼睛卻完全漆黑,沒有眼白,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校長。
"顧同學。"校長的聲音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你違反了校規。"
顧十七的肌肉瞬間繃緊,手指已經摸向口袋裡的銅錢。愛麗絲的手槍無聲地抬起,槍口對準校長的眉心。
"第三條校規。"校長緩緩抬起手,指尖竟如刀刃般鋒利,"學生不得擅自進入禁區,違者……"
他的身影驟然模糊——
唰!
下一瞬,他已經出現在顧十七麵前,手刀直劈他的咽喉!
顧十七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隻來得及側身,但校長的指尖仍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處以"退學"處分。"校長的聲音在雨中冰冷地回蕩。
愛麗絲的槍響了。
砰!砰!砰!
三發子彈精準地穿過校長的胸口,卻像是打進了水裡,隻激起幾圈黑色的漣漪。校長的西裝連破損都沒有,仍舊完好如初。
"愛麗絲同學。"校長轉頭看向她,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你也違反校規了。"
愛麗絲的槍管突然扭曲變形,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擰成了麻花。她毫不猶豫地丟掉槍,從袖口滑出一把銀色的匕首,刀鋒上刻滿了細密的符文。
"顧十七!"她低喝一聲,"他的弱點是——"
校長的手刀再次襲來,這次速度快到幾乎撕裂雨幕!顧十七猛地後仰,刀刃般的指尖擦著他的鼻尖劃過,帶起的風壓竟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媽的……"顧十七啐了一口血沫,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撲克牌。
這不是普通的撲克牌。
牌背是暗紅色的,像是乾涸的血跡,牌麵上沒有數字和花色,隻有扭曲的人臉圖案,每一張的表情都不同——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則痛苦地張大嘴,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詭異撲克牌。
校長歪了歪頭,漆黑的眼睛盯著那副牌:"作弊……也是違反校規的。"
顧十七冷笑:"誰他媽跟你講規矩?"
他猛地將整副牌拋向空中——
嘩啦!
52張撲克牌在雨中瞬間展開,懸浮在半空,每一張都開始劇烈顫抖,牌麵上的人臉扭曲變形,發出無聲的尖嘯。
"去。"顧十七低聲道。
下一秒——
撲克牌化作52把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