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沒教過你要禮貌嗎？”黑衣叔叔的聲音突然貼到他耳邊，腐臭的呼吸噴在頸側。
顧十七猛地閉眼，摸出口袋裡的半塊橡皮擦，狠狠按向身後！
“啊——！”慘叫聲響起。
他睜眼時，黑衣叔叔的胸口被橡皮擦灼燒出一個“好孩子”的烙印，正冒著青煙逃竄。
“原來‘獎勵’是這麼用的。”
到家樓下時，一聲淒厲的貓叫從垃圾桶後傳來。
規則3：如果聽到貓叫，立刻閉眼數到十）
顧十七閉眼默數，黑暗中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擦過他的腳踝。數到十時，他睜眼看到一隻黑貓蹲在麵前，嘴裡叼著一隻人類的手指。
黑貓歪頭：“喵？”
顧十七從書包裡突然出現的）翻出一包小魚乾丟過去。黑貓滿意地叼走，尾巴一甩，樓道裡的血跡消失了。
用生鏽鑰匙打開家門時，時鐘正好指向1730。
規則1達成）
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一個背對門的女人正在盛湯：“回來啦？洗手吃飯。”
顧十七沒動。
“怎麼了？”女人轉頭——沒有臉，平滑的皮膚上隻有一張用口紅畫的嘴。
規則4：媽媽做的菜必須吃完）
湯裡浮著黑色長發，紅燒肉蠕動著像某種內臟，米飯裡嵌著半片指甲。
顧十七突然笑了：“混沌，你根本不懂人類。”
他掀翻餐桌，盤碟碎裂的瞬間，整個房間開始扭曲。無臉女人尖叫著融化，變成一灘粘稠的黑色液體，從中浮出混沌的本體——
一頭由無數動物殘肢拚合成的巨獸，鹿角、蛇尾、鷹爪，核心是一顆跳動的霧狀心臟。
“你違反規則！”混沌怒吼。
顧十七扯下紅領巾，纏在手上：“不，我隻是找到了‘媽媽’。”
他衝向混沌，紅領巾燃起青色火焰，那是……霧大人的殘留意識。
火焰中浮現出霧大人模糊的臉，他對混沌輕聲說：
“老友，你忘了……我的規則本就是‘融合’。”
混沌的霧狀心臟劇烈收縮：“你……自願被他吸收？”
顧十七的拳頭貫穿混沌的胸口，抓住那顆心臟：“現在，輪到你了。”
吞噬完成。
顧十七猛地坐起，冷汗浸透後背。林小蔓正死死抓著他的手，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焦味。
窗外，晨光初現。
他的右眼裡，除了金色豎瞳，還多了一絲混沌的霧氣。
女兒抱著玩偶搖搖晃晃走過來，指著他的眼睛：“爸爸……貓貓？”
顧十七摸了摸她的頭：“不，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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