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林遠揉了揉太陽穴,“我記不清了,隻記得醒來時躺在家裡,手機裡有條短信,說我‘麵試未通過’。”
顧十七的掌心疤痕灼燒般疼痛。
——林遠已經被標記了。
——就像當初的他一樣。
他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林遠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正常工作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顧十七正要回答,餘光突然瞥見街角站著一個穿灰色風衣的男人。
——是那個在博物館裡幫過他的灰衣保安!
男人依然戴著那頂壓得低低的帽子,右眼渾濁的藍色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顧十七渾身緊繃,但灰衣人隻是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然後指了指馬路對麵的咖啡館。
“林遠,我們去喝杯咖啡吧。”顧十七突然說。
“啊?現在?”
“我請客。”
咖啡館裡人不多,他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
剛坐下,灰衣人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對麵的椅子上。
林遠嚇了一跳:“這位是?”
“老朋友。”顧十七盯著灰衣人,“你到底是誰?”
灰衣人摘下帽子,露出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他的右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藍色晶體,左眼卻依然是人類的樣子。
“編號00,博物館初代清潔工。”他的聲音沙啞,“也是……唯一一個活著退休的員工。”
林遠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麼?”
灰衣人看向林遠,突然伸手按住他的額頭:“你被‘播種’了。”
林遠的瞳孔瞬間放大,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幾秒鐘後,他癱在椅子上,額頭上浮現出一道淡淡的藍色細線。
“你對他做了什麼?!”顧十七猛地站起來。
“幫他‘看到’真相。”灰衣人收起手,“現在他也和你一樣了。”
林遠緩緩睜開眼,眼神完全變了:“那些招聘公司……全是博物館的分部?”
灰衣人點頭:“博物館隻是‘母體’,它的觸須早就伸進了各行各業。”
他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寫著一串地址:
“去找這個人,他能幫你們切斷聯係。”
地址指向城郊的一家老舊鐘表店。
推門進去時,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櫃台後坐著一個白發老人,正在修理一塊懷表。
“又來了兩個‘醒著’的?”老人頭也不抬。
顧十七亮出手心的疤痕:“我們需要幫助。”
老人終於抬頭,他的左眼戴著單片眼鏡,右眼——
是空的。
眼窩裡嵌著一顆小小的藍色晶體,和顧十七掌心的如出一轍。
“編號00退休後,就輪到我當‘接線員’了。”老人笑了笑,“坐吧,孩子們。”
他拉開櫃台下的暗格,取出兩杯冒著熱氣的茶。
“喝下去,能暫時屏蔽‘它們’的觀測。”
林遠猶豫地看著茶杯:“這會不會又是某種藥……”
“比那更糟。”老人坦然道,“這是‘毒藥’,專門殺死你們體內的高維細胞。”
顧十七二話不說,仰頭飲儘。
液體入喉的瞬間,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像被冰凍,掌心的疤痕劇烈收縮,最後變成一道普通的傷疤。
林遠見狀,也咬牙喝下。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現在,你們自由了——至少暫時是。”
“暫時?”顧十七皺眉。
“隻要博物館還在,就沒有真正的自由。”老人敲了敲自己的空眼窩,“我花了三十年才逃出來,結果呢?還是得幫它‘善後’。”
他從抽屜裡拿出兩份證件,推給兩人:
“新的身份,遠離這座城市,永遠彆再接觸任何‘高薪包食宿’的工作。”
顧十七翻開證件,上麵的名字和照片都不是他的,但莫名覺得熟悉。
“這是……”
“上一個‘顧十七’的遺產。”老人意味深長地說,“循環總要繼續,但至少這次,你們可以活得久一點。”
三個月後,南方某小鎮。
顧十七在當地的圖書館找到了一份整理書籍的工作。
某天午休時,他在一本舊書的夾層裡發現了一張紙條:
“人類需要規則才能存活——但彆忘了,規則是可以打破的。”
他笑了笑,將紙條折好,放進了貼著“林遠”聯係方式的錢夾裡。
窗外陽光正好,街道上人來人往。
這一次,沒有藍色眼鏡,沒有白色文化衫,也沒有人問他是否願意“高薪包食宿”。
——至少現在沒有。
喜歡規則怪談:她不是雨姐請大家收藏:()規則怪談:她不是雨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